逃的话,去哪里呢?
其实白堂知道,自己很难和强大的国家机器对抗,他也不想对抗,他只想尽快的逃离。他上网查了自己的这种情况,可以算见义勇为,但也可能算成过失杀人或者防卫过当,他不敢赌也请不起好律师。如果没有这卡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也就是这卡牌坚定了他逃亡的决心,比起坐牢,他其实更害怕自己会被用来做什么奇怪的实验。从这就可以看出信息不对等,导致的信任问题了,其实,当前对于主动投效的持卡者,只要背景调查没问题,国家其实是采取吸纳的态度。但,由于保密严格,对于要不要向大众公开部分信息的事情还在高层的会议桌上讨论,所以政府并没有发布任何新闻公告,而是采用让民警上门确认通知,先记录在案,再进行评估的方式。再则就是基于科研所的数据,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自主靠意念激活卡牌的比例还是非常低的,所以官方的这个处理方式其实也不算错误。
在经过深思熟虑后,白堂他选择的目的地是东南次大陆,准确的说是洪沙瓦底、古交趾那边的那种丛林乡下。所以他需要很多的时间,从杭城想要到洪沙瓦底附近,火车,飞机或许很快,但,对于白堂来说,不能选,火车站太远走不到并且出入站查的严格还要实名制,飞机更是上去了就下不来的。客观的来说,他这几个小时想出来的东西,也很不成熟,只是一想到自己可能遭遇的情况,再难他还是想去试一试。比起被关实验室当小白鼠,毕竟现在主动权应该还在他手上,可以打打时间差。
到达汽车西站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多,天已经亮了,又困又饿的白堂,在路边买了两份早饭。狼吞虎咽的吃过之后,就在车站外的花坛座椅上,靠着眯了一会。
此时的白堂,头发油油的,脸上盖了个鸭舌帽遮光,衣服上裤子还有些钻绿化带时粘上的灰尘枯叶,怀里呢抱着个旧旧的灰色帆布书包,他看起来很像一个要赶早班车的工地民工,没多少人会在意他。
8点,售票处开始上班,白堂在窗口买了张长途汽车票,当售票员随意的扫了眼他的证件的时间,他紧张的心率能到120。这是张每天只有一趟,九点十分发车,开往江南西道浔阳城的长途汽车票。
或许是刚刚成功买票的经历,白堂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还有一个来小时,他就这么戴着帽子,坐在候车大厅靠近乘车入口的位置等了起来。白堂,一直时不时的看看时钟,希望发车时间早点到,一边又频频转头看向大厅的入口,小心打量着每一个出入大厅的人。他很担心那些穿着各色服饰的人员里便装的警察。看着别人带着大包小包,有接有送,操着各自口音,有说有笑。白堂觉得自己很凄凉,微红着眼眶的白堂,仰了仰头,然后他背起双肩包,快步的离开了候车大厅。因为,他看到了在一个装在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之前被帽檐挡住,所以被忽略了的摄像头,白堂一想到这是一趟要近7个半小时的路程,如果自己半道上被拦的话,也是无处可逃的结局。
压着帽檐出了车站的白堂,径直走到了一个乞丐面前,这乞丐看起来瘦瘦的,虽然是坐在地上,但白堂目测他和自己应该差不多身高。毕竟他的身高是国民普遍水准,在170-175之间,‘有个赚钱的生意,要不要做?’白堂边说边蹲在了乞丐面前。
乞丐有些厌恶的看着白堂,‘去,去,去,你个穷打工的,拿谁逗开心呢,也不知道先给两块钱,别耽误大爷做事业’。
乞丐刚说完,白堂就掏口袋,拿出了5块钱,在乞丐身前的铁盒上晃悠,低声说:‘听我说完,这就是你的了,如果愿意,你能挣更多,怎么样?’
‘你没毛病吧,刚来第一天就遇上个傻子,说说吧,大爷我现在有空’乞丐先是鄙夷了一下白堂,就开始伸手指指白堂手里的5块钱和自己的铁盒子。
白堂微微楞了一下,随即把钱扔了下去,说:‘给你一张车票和500块钱,一会去坐车,愿不愿意,上车前记得去掉你的这些专业行头,你这衣服也太脏了,我再送你件外套。’白堂边说边拿车票在乞丐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知道,我这断脚是假的,你是干嘛的?’乞丐有点犹豫。
白堂压低了声音说:“我不光知道,你这断腿是假的,还知道你是头一次来,之前在这里的是个小黑老头,至于我干什么的,你别问,挣这个钱对你没坏处,我们又不认识对吧。”
乞丐看着白堂有些惊讶,‘你’说了一个字之后,没下文了。
‘想清楚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机会就一次,想挣钱的话,现在起来跟我走,汽车再过一会儿就要开了,晚了可会后悔啊。’说完白堂起身不急不缓的离开,在车站外走了没一会,就听见乞丐在后面对他喊,‘诶,那谁,等我一下。’
只见乞丐已经收拾好行囊,也是一个背包,双腿完好无损。乞丐四处观望了一下,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对白堂小声的说:‘一千,给一千,咱们成交怎么样。’
‘就五百,花钱让你坐车,还,不乐意就算了’白堂表现的有些生气。
‘诶,行吧,行吧,现在生意不好做,那么,我回来的车票钱,你总要出的吧’乞丐贱兮兮的笑着。
‘还回来干什么啊,你直接在那边开展业务啊’白堂笑了笑。
在乞丐的眼中,却不是什么好脸色,特别是那猩红的双眼。
‘你是城管吧,我算看出来了,我来时就听说你们这今年要搞什么文明示范城市管的严。所以就想办法把我们往外送呗,诶我说,你们这招够损的啊’乞丐有些洋洋得意。
‘你,你这么聪明,当乞丐可惜了,你看之前的老乞丐不就走了嘛’白堂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之前的乞丐老头,他确实知道,以前每天上下班经过车站门口基本都要等一个红灯,无聊了喜欢四处看的白堂也总能看见他在固定的位置乞讨,这个乞丐估计新来没几天,不然老乞丐在,这里也没他的位置了。
‘行,行,您厉害,我懂了’乞丐自以为明白真相后,估计是有些顾忌白堂的所谓城管的身份,也就不多话了。
给了钱和车票,还把自己的防晒衣外套给了乞丐,白堂就靠在门外的树下,透过玻璃看着乞丐上车。之后,白堂低头在车站外的马路边走着,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突然,他听见有人在喊:‘西塘,西塘的,有没有,马上出发啦,就等一位。’白堂转头,就看见一位中年妇女,斜挎着一个黑色的单肩包,见人就问。妇人看到,白堂在看着她,就赶紧迎上来,嘴上还问道,‘西塘,西塘去吗,小伙子,就等一位。’
‘多少钱’
‘一百,马上就走’
白堂没回话,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真不贵,小伙子,我们把你送到,西塘古镇门口,门票钱都给你省了,上车吧’说罢,妇人就伸手去拉白堂。
白堂想了想也没拒绝,在妇人的带领下,上了停在不远处的小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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