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手,抚过傅九离的脸,傅九离朦朦胧胧地看见,床边好像杵着个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她吓了一大跳,猛然惊醒。却发现床边根本没有人。
透过帐子,她看到月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落在了窗边的椅子上。她掀开帐子,赤着脚,下了床,往窗户方向走去。
灭了灯火的房间昏暗,傅九离定定地看着被打开的窗户,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宛如被鬼魅上身。
“你在是不是?”黑暗的房间里,她的声音低低。
没有人回答。
“你在是不是?”傅九离又说了一遍,声音高了几分,带着呜咽。
还是没有人回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慕云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这里?”傅九离的耐心耗尽,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带着哭腔。
然后,这声音没有把她想见的人唤出来,却把睡在侧间的黎棠给吓醒了。黎棠连忙点了灯,然后看到傅九离站在房间正中,脸颊上都是泪痕。
她知道,小姐又是做噩梦了。这样的情况已经试过好几次了。但是,今晚似乎更严重。也不知今日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黎棠,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傅九离哽咽着声音,求助一般地看向黎棠。
黎棠一脸倦容,她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对傅九离柔声道:“小姐,没有人。你这是又做噩梦了。”
“是吗?”傅九离一脸失魂落魄。她双手垂在两侧,喃喃道“原来只是梦啊!”而后,任由黎棠把她扶回床上。
☆、离开
傅九离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帐顶,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阖上了眼睛。黎棠见自家小姐终于睡了,这才挪动脚步,灭了灯,继续去歇息。
傅九离睡得迷迷糊糊,便觉床边好像坐了人,那人伸出手,掀开了帐子,带着茧子的手复又触上她的脸庞。
傅九离猛然惊醒,一把抓住了那手。
手的主人也不闪躲,任由他握着,唇边逸出了低低的笑。在这黑夜里,有几分渗人。
泪珠滚落,一切仿若如梦。傅九离握着那手,怔怔地看着那人,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那人眼神无波地看着她,没有声响。傅九离愣愣得松开了口,没有如预期般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心哗啦哗啦地碎成了一地。
“原来只是梦啊!”傅九离呆呆地道,复又躺下,一双美眸又有泪水滑落。
慕云澜透过黑夜,看到她眼里的泪,终是不忍,伸出手替她拭去,冰冰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傅九离,你在哭什么?”
“慕云澜,你知道吗?我娘要我嫁给别人了。”也许是这梦太美好,傅九离竟然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口,声音里带着委屈。
“那你呢?你要嫁吗?”
“嫁啊。为什么不嫁,你不回来,我便嫁给别人了。”傅九离气鼓鼓地道,抹了抹泪
“哦,是吗?”
“嗯。所以你快点回来好不好,你回来我就不嫁给别人了。”
“是吗?”
“嗯。”傅九离侧着身子,嘟着红唇重复道:“你快点回来,我就不嫁给别人了。”
“呵呵。”慕云澜轻笑一声,然后道:“傅九离,你咬自己一口试一试,看看这是不是梦。”说得咬牙切齿。
傅九离顺从地在自己细白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好疼,原来这不是梦啊。
“傻子。”慕云澜笑话道。
傅九离怔怔地看着自己咬自己的地方,眼泪又流了下来。
“慕云澜!”傅九离一下子蹦起来,扑向他的怀里。慕云澜搂着她,只觉怀里的姑娘肩膀一抽一抽的,前襟濡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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