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所有事物都是谜题,分别在于有些谜底找得到,有些谜底猜不透。】
***
人生本来已被大大小小的谜题包围,有些可凭知识推论,有些可靠经验解答,解决不到的比解决得到的多,那是一定的。因为人不是神,不是全知的,人们都明白。但最令人接受不到的不是谜题的本身,而是谜题出现的时间。
意外。突然。
“我下星期就会出国受训了。”是蓝先生的偶像速成计划,为期三周,包括唱歌、跳舞及乐理课程。然而被栽培的不是小雨。
阿佑还说,他其实很想小雨也可以一起去学习,不过蓝先生的资金调动不及,所以先让他一个去。最后他表示,仍会等待小雨的回复。
“有空余的时间,我会帮你问一下那边的医生。”阿佑搭着小坚的肩膀。“一定有方法治好的。”
小坚微笑,望望落地窗外的天空,示意对方即将要准备上机了。
“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看着我爸妈,我很快会回来的。”
小坚点点头,一手接过伯母递上来的保温瓶,那是盛着伯母亲手弄的开声茶,一手扭着伯母的肩。
“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俩老就期望你有这样出人头地的一天,你好好去学习吧!”妈妈的半笑半哭,好不矛盾,但心里满是骄傲。
阿佑拉着行李,慢慢地和助手们走出妈妈和小坚的视线范围,包括躲在柱后那女生的。
他的背影消失了,他的影子却没有消失。
***
“哥,你太会开玩笑了!”小强不能立即相信是意料之内,小坚最在意的是爸爸。
“没有你帮忙录音,那……我只得请人,成本又要提高了……”爸竟然出奇地理性:“你人没事就好,发不出声不要紧,你还可以继续音乐创作……贝多芬聋了都可以作曲,所以你不算最差的了。”
小强当然傻了眼,再反白眼了。突然没了一个斗嘴对手,她的日子要怎么适应?她要和哥哥爸爸去学手语吗?日后要用手语吵架吗?想起也感到可怕。
当小坚走进房间,正要关门之际,小强有那么一刻冲动想叫住哥哥,但却被哥哥从容的脸挡住了。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哥哥那样轻松的笑脸,叫她忘了要问的话。
似乎无言的沟通,比说话更易让人明了。
“请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失去了你也失去了自我为了你贫穷却……”小坚手机响起,然后中断。
嘟!
手机发出短讯提示。
“刚想打给你,才记起你没法说话,所以给你讯息,提提你记得吃药啊。还有就是,你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补给我呢?”
是小雨。
“我什么时候欠妳的?”小坚简单回复。
“上次我成功争取合约啊,你都没和我庆祝过。就明天吧!怎么样?”半分钟便收到小雨的回复。
短讯的好处在于,不用实时回应,有足够时间修饰言词,中立地表达意愿。
“我还要帮爸爸的忙呢。妳啊,也别只顾玩了,多花功夫在练歌上吧!妳工作时间表应该排得满满的吧?那样吧,我晚些有空就找妳宵夜啦。就这样。”
说过要放下,就算多么想抓紧,也必须逐一逐一地将手指松开。
***
没错,小雨的时间表排得密密麻麻,除了练唱、跳舞、乐理课,还有就是为了消除妈妈戒心而参加的校外补习班,以及爸爸要求上的暑期兴趣班。如此透不过气的日程,却为什么小坚总能插进去?这又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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