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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山边处的人家，对这些伤多有经验，一看一摸就知严不严重。“怎麽这麽严重！你会不会看错了？”老人追问。“怎麽会看错，你要不放心，就等她哥哥出来后一起进屋子瞧瞧，看我準不準？”妇人回道。老人叹了口气，“就希望是看错了！”妇人却宽慰他，“这两孩子身上穿的衣裳不是便宜的，他们家里寻了来把人接回去，再请个名医，这手上的伤也不妨碍。”老人仔细想了想，发现妇人说得有道理，霍城身上的料子在城里起码得十两银子一匹，这冬日还有閑情出来玩耍，当是不缺钱的。“也对，你进屋子去吧，这里烧的明火，没地龙好，你身体不好，快进去吧。”妇人点了点头，“我就是出来和你说一声，对了，盛一碗姜汤给我，我看看能不能给那小娃娃灌进去。”姜汤驱寒，原本泡个澡更好，但顾栖荣现在都还没醒，手又伤得严重，妇人不敢轻易挪动她。“好，你快回去。”老人点头，从橱柜里拿了个碗出来。一般人家家里都有两个竈，一个大一个小，他们家里也不例外，如今一个竈烧着水，一个竈里熬着姜汤。“汤热得很，小心些。”老人把姜汤递给她。妇人不以为意，“都做了那麽多年的活了，手上全是老茧，还害怕这碗姜汤？”说着，她就端着碗又回去了。霍城出来时，已换上了妇人给的衣服，他如今还在长身子，老人也不算矮，这衣服穿到他身上，倒有几分合适，只不过身量没老人大，还是宽松了些。且老人的衣服多为暗色，妇人寻出来这件还是最为鲜豔的了，但依旧不是那等鲜衣怒马的少年穿的。霍城还洗了个头，大概是在里面擦过了，发梢已经不滴水了，头发也披散着。“诶哟，快来烤烤，把头发烤干，你怎麽还洗了个头啊？这天气洗头可遭老罪了！”老人一眼就见着霍城从小房间出来了，连忙把他喊进来坐着。霍城换下来的髒衣服他放在小房间了，拿出来也不过是抱着或是放到哪一处，决计不可能洗的。“你今年多大了？瞧着有十四五六了吧？”老人问了句閑话。霍城坐下来，“嗯，今年十四了。”“那你妹妹呢？应该只比你小一两岁吧？”老人没进过屋，也没见到顾栖荣长什麽样子。霍城不假思索，“妹妹刚过十岁生辰，她年末出生的。”“哦，你读书厉害吗？城里人可都喜欢读书，我有次去那叫什麽——颜访书斋，那里面，好家伙，全是读书人！”老人好奇，如今小孩子就喜欢读书。霍城顿了顿，才说，“我读书不厉害，就学了武，妹妹倒是喜欢读书，不过看的大多是些杂书。”顾栖荣出门时马车上都会备上一本书，无聊时就看一下，霍城同她待久了，自然就知道她这个爱好了。“好啊，喜欢看书就好，你妹妹可去参加了童试，童试算不上难，老头子我当年也就考了三次就过了。”老人追问，说起自己三次就过了童试时骄傲极了。“那您怎麽没继续参加科考了？”霍城问，他同京都里那些贫寒的读书人家的子弟关系不错，大抵能够分辨出眼前的人有没有在读书了。老人感慨，“当时我娘生了重病，家里也为我娘耗光了家産，不过幸好，这病也治好了。”霍城明了，“难怪，要是有閑钱能供您继续读下去，怕是能考个举人回来，光宗耀祖。”“谁说不是呢，不过如今我孙女已是个秀才，说不定家里真能供出来个举人！”老人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什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诶呀，我这记性！你还没吃饭吧？饿不饿？要是不饿就先进去看看你妹妹，老婆子说你妹妹手怕是摔断了。”（霍城视角回忆篇2）霍城是个会功夫的，先前就判断出来此事了，但他想去看看顾栖荣现在情况如何了，于是摇了摇头，“还不饿，妹妹要紧，还是看看妹妹如何了为好。”于是两人起身，一起向里屋走去。安置顾栖荣的地方是老两口平时住的地方，其他屋子都没收拾，也没烧炕，所以就让顾栖荣去了他们的屋子。顾栖荣头上的伤口被处理过了，看着更加恐怖了，也换了身衣裳。老人看见顾栖荣时惊讶了一会儿，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金头发的人！于是他难免有些狐疑地打量霍城，他们长得可真是不像，莫非这小女孩是他拐来的？霍城看懂了他的眼神，解释道，“她是我邻家妹妹，不是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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