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妮上任,看到平日里克扣下人工资的尼克和嚣张的露琪吃亏,他心中也是很高兴的;结果没过几天,等他成为新园丁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母亲被人抓了起来,对方的要求就是让他找机会接近安妮,并设法让安妮碰到某样东西。
他自然是恐惧的,但是母亲的性命在别人手里……尤其是看到母亲的一节小拇指的时候,一贯孝顺的他选择了服从。
而机会来的太巧了一些,安妮的确是喜欢花花草草的,居然主动靠近了他……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但是在安妮中毒之后,他恐惧到了极点,非常恐惧……作为祖祖辈辈在温莎伯爵领地上生活的普通人,他深知自己的行为多么可怕,同时多年的宗教信仰也不断在责备他,还有他的良心也在谴责他。
恐惧之下,庄园内传出尼克逃跑的消息,深感绝望的新园丁选择了自杀,但是在信件内祈求领主可以宽待他的母亲。
“一切罪孽,我愿意进入地狱承受。”
可怜又可悲,可恨又值得同情。
这是最底层最无力的民众的悲哀。
如果他有一点点力量可以与那个下毒的巫师进行抗争,下场也未必是今天这样的凄凉。
但是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也没有万一,发生了就发生了,阿斯特也不是那种特别富有同情心的人,这个新园丁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固然可怜可悲,但是对于阿斯特来说,这种伤害自己要保护的人的家伙,自然可恨该死;而没有力量去抗争命运的弱者,死了也不过如此而已,并不值得全能仆人浪费一点点感情。
他将这个仆人的情况带回去告诉了安妮,小姑娘停止了逗弄小黄球,略微沉吟了一下。
阿斯特很担心她同情心泛滥,毕竟安妮只是一个小姑娘。
“他参与到这件事情就不要公开了。”安妮道,“这种事情我知道阿斯特你很擅长处理,就拜托你啦。”
阿斯特明白安妮小姐的意思,安妮自然是知道像尼克这种主角是要被抓出来做展示和威慑的,而自杀的园丁不过是个小小的配角,可有可无罢了……对方虽然做了伤害她的事情,但是的确可悲又可怜,如果死后再被加上“谋杀领主”的罪名,恐怕本地所有和这个新园丁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要背负上骂名,一辈子都很难抬起头来。
安妮这样做,很宽容,但是并没有同情心泛滥,也不会给他的工作造成负担或者压力;而且隐瞒了园丁参与的这件事情,也未必是坏事情。大陆有一句谚语,叫做“法不责众”,尼克和厨娘露琪在巫师的支持下在温莎庄园经营了好几年,除了自己亲信和爪牙,必然也是有些人或多或少跟他们脱不了关系的。
但是这些人也不见得喜欢或者待见他们,多半也是为了利益或者生存,这样的人,不在安妮经营好领地要打击的范围内,而正好是要拉拢的对象。如果将新园丁参与这件事情大肆宣扬,从严处理,只怕会引起这部分人的心理反弹和恐惧。
所以,这样做,真的不错。
安妮是不是想到了这些,阿斯特不知道,不过小姑娘的神情在他看起来有些古怪。
她的思维看起来似乎已经脱离了和自己讨论问题的情景,陷入了某种呆滞的状态。
甚至阿斯特看到安妮啊了一声。
“小姐?”
阿斯特担心了,他已经确认安妮很健康了,身上也没有毒素了……可别现在发现种过母毒的话,会对智商产生影响啊……小姐的表情很呆啊。
“哦。”安妮被阿斯特的这声小姐换回了魂,她有些窘迫地对着阿斯特笑笑:“不好意思啊,阿斯特,我刚刚走神了。”
全能仆人点点头,他一贯表情少,笑得很勉强—— 不过安妮没事就好……要是母毒会伤害脑子,那自己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对了,阿斯特,我打算去找洛基说说,我想去领地的温泉那边看看。”
温泉?安妮小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前往温莎庄园的旅途 136、领地小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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