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朝门外喊了声。“阿斌、阿高!”
两个保镖瞬即开门进来。
“你是不是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你没开车撞残我,但我说了之后,他却对这事儿深信不疑?”钱强开口,似乎刻意是想拖延着什么。
陈景明皱眉,回头看了一眼。
钱强被扭送进来的时候,阿斌阿高怕他藏着家伙,特地去了他外套,所以现在长桌后头缺了一条胳膊的钱强只穿了件皱巴巴的衬衫。那是件白色的大号衬衫,尺码甚至有点不合。胡子也刮过,头发能看得出刚打理不久的痕迹。
现在看起来,倘若不是在民政局与陈景明扭打了一回,此刻坐在这的钱强甚至称得上衣冠楚楚。
钱强这么个绰号瘪三的家伙,把自己打理的这么干净,就是为了去民政局和郝春拍照领证。
陈景明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扎眼到触目惊心,他抿紧薄唇,眉头皱的快要打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说重点。”
钱强却又望着他笑了声,嘴角咧开太大,从左边眉骨到下颌的那道旧刀疤越发显得他丑陋不堪。粗壮的左手硿硿地敲着桌面,带着让人心烦的噪音。
钱强接下来的话也像是噪音,滋啦滋啦,吵的人每根神经都疼痛。
“他之所以会那么轻易地就信了那个谎话,陈少你真的想不明白?”钱强突兀地停下,继续硿硿地敲打桌面。“他不信你,所以,他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我。”
阿斌阿高已经进来了,站在陈景明身边,听见这句话又犹豫地停住脚。不敢问,只敢悄悄地拿眼神询问。
陈景明手指刷地攥成拳,薄唇紧抿,保持一种扭身回望的姿势瞪着钱强。
钱强见他这样,反倒更加高兴了似的,索性拿脚跷在昂贵的Steelcase长桌上。钱强脚上套的也是双高级货,是冀北城能买到的最昂贵的品牌皮鞋。
陈景明越发觉得刺眼。绷着脸,冷淡地反问了句。“他不信我,所以,他信你?”
钱强爆发出一阵更加刺耳的大笑声,脚尖一耸一耸的,话语也在笑声中断断续续。“他当然、也不能……信我,哈哈哈哈!”
陈景明皱着眉,觉得这事儿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他只简略地判断了三秒,就低声吩咐两个保镖。“送他去言律师那里。法律的事,就该交由律师去解决。”
“是!”
阿斌阿高同时应了。
钱强似乎也听见了这句,笑声断断续续地,又补了句。“陈景明你丫是不是不敢承认,他现在疯的太厉害,就连这两年你故意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你了?”
陈景明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捏紧了拳,厉声怒斥道:“你说什么?!”
“啊,我说,”钱强大咧咧地自下而上扫视他,从眼神到语气都像极了郝春。“陈景明,你这两年有试图在他面前出现过的吧?同学会、酒吧,你都出现过的对吧?有次你甚至伪装成他找到的一个私家侦探,可惜啊,他居然认不出你。”
空闭的房间内突然气压都变低,一种肉眼看不见的恐怖正在弥漫。阿斌阿高走到钱强身边,扭着他的肩头,试图让他闭嘴消停一会儿。
陈景明眼中一切历历分明,可他也像被那柄看不见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击中了那样,整个身子微晃,就连嗓音都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钱强被阿斌阿高两个身高马大的保镖钳制着,行动不便,只有一双凶狠的眼睛是自由的。
那双眼睛现在正自下而上凶狠地瞪着陈景明。
“承认吧,他的疯病已经治不好了。这世上只有他想看见的人,也只有他想认得的人。他想看见,就能看见;他不想,就连你,他也认不出来。”
陈景明喉结与声带打了结,挣扎许久,脸色苍白的足像一只鬼。
“……陈少?”
是两个保镖在询问他的意思。
陈景明攥着的拳心里掐出血来,几秒后,他闭了闭眼,疲惫不堪。“带他一起进病房。我需要一次……三方对质。”
阿斌阿高照例应了。“是!”
一行四个男人往郝春所在的病房走,阿斌阿高押着钱强,陈景明独自走在最后。长廊不过十米,廊外种着刚淋过雨的蝴蝶花,陈景明突然停住脚步。
十九年前,景山那家私立医院楼下也有一丛丛蝴蝶花。那是个阴沉的要落雨的初夏下午,十六岁的郝春不高兴地冲他嘟囔:可是陈景明,老子想去九中。
当时他怎么答的,原话已经记不清了。大概就是拒绝。
陈景明目光落在如今划归他自家名下的这家顶级私立医院,从长廊到廊外一大蓬的蝴蝶花。抬头,廊角架着高大的广角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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