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一行双眼一亮,也不挣扎,任由温如钰扯着自己上了另一艘船。——福熙院“绣莲!不要杀我!”老夫人双脚一蹬,弹坐起身,豆大的汗水划过满是褶子的额际,双目圆瞪,大口大口地喘息。屋里昏沉沉的,只留了一盏烛火,似有风拂过,火苗不安分地跳动着。“来人……”“淅淅索索”的声音从侧室传来,不一会儿,林嬷嬷披衣上前,手里还拿着一杯水。老夫人起身呷了一口,问:“里面添了何物,喝着似有甜香。”“是天锡草,对嗓子好。”老夫人听了,这才把余下的水喝了,喝毕,一脸疲倦道:“你办事,我自放心,现什么时辰了?”林嬷嬷把空杯放回桌面,又仔细看了眼沙漏,答道:“刚将戌时,您是要起来还是继续歇息?”老夫人砸吧着嘴:“起罢,左右我也睡不着,倒是有些饿意,你让人传些吃食罢。”“诺。”林嬷嬷出去了一趟,然后拿了根新的蜡烛,在原先的蜡烛上点燃,很快,屋里亮堂一片,林嬷嬷小心把烛台放在桌面,满是风霜的脸泛着黄光,端着一脸平静。老夫人瞧着林嬷嬷半明半暗的脸,不知怎的就忆起刚刚梦中的鬼脸,皱眉道:“你先下去吧,待传膳再进来。”林嬷嬷恍若未闻,径自走到床边,熟练地扶着老夫人起身,又往她身后垫了两个软垫,摇头道:“若您再梦见绣莲,奴婢不在您身边,心里总不踏实。”老夫人神色一僵,不悦道:“你听到了?”她以为林嬷嬷是个聪明的,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听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早就一清二楚。“奴婢耳尖,听了好一会儿,只是奴婢在您身边十几年,您该放心才是。”老夫人方提起的心稍放,只是底子都让人瞧见了,哪怕这人是林嬷嬷,脸色仍十分不好看。老夫人有心探林嬷嬷所知深浅,淡声道:“除了绣莲,你还听到了什么?”刚刚梦中的内容她不大记得了,故也猜不准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奴婢听到的不多,知道的却不少。”林嬷嬷将手规矩地握于腹前,一瞬不瞬地看向老夫人,看得她心里面露不悦,才一脸平静道:“您让绣莲给先夫人参汤中下药,绣莲依言行事,但因先夫人对她有恩,她十分不安,您怕她的异样惹来老爷的怀疑,故谴她出府办事,再买凶杀之灭口。”老夫人一骇,眼中闪过杀意。近日的流言蜚语却也只是流言,她私以为真正有证据的只白源一人,白源身为她亲子,自然不能将她如何。她万万没想到林嬷嬷竟知道得如此之多,若被有心人拿捏,林嬷嬷又是她的贴身嬷嬷……“您多虑了。”林嬷嬷一语道破:“此事哪怕烂在我的肚子里奴婢也不会多说半字。不为主仆一场,也为奴婢那可怜的姐姐,奴婢又怎么会置她的名声不顾?”老夫人倏然一惊,直愣愣地看着林嬷嬷,磕巴道:“你……你说什么?”“初来乍到,奴婢曾与您说过,奴婢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然而,这世上,谁会生而孑然一身?”“奴婢原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幼时奴婢身子弱,她自卖入府,伺候贵人左右,将所得的银钱给了一户老实人家,让他们养育妹妹成人。只惜……”“因为贵人做贼心虚,杀人灭口,这份情在妹妹来不及报的时候便生生没了。”老夫人一脸惊骇地看着林嬷嬷,哆嗦得说不出话来。“说起来,奴婢的姐姐被杀的时候见的正是抚育奴婢的那对夫妇,然后他们一并被杀了。”林嬷嬷不急不缓,娓娓道来,以往老夫人觉得她稳重,遇事不乱,今儿瞧着却惊悚万分。“你一早就知道了?然后潜伏至今?”说着,老夫人的身子忍不住往外探去。林嬷嬷点头,又给老夫人掖了一下被子,生生阻止了她的动作:“您还是好生坐着吧,今儿乞巧节,我把外头的人都打发出去了。”老夫人挣扎着起身,嚷了几声,果真没人应声,下半身被林嬷嬷压在被子下,不一会儿便挣扎得浑身发软。老夫人瘫坐的床头,一脸惊惧:“你……你作甚?这里是卫国公府,你要以下犯上,你也活不成!”林嬷嬷眼中蓄起寒光,又起身把仅存的一点香块也点了,待香烟袅袅,深吸了一口,方道:“我确实想让您死,想了整整十六年,只是不急,总不好让您死得不明所以,去了地府不清不楚的,又怎生请罪?”说着,沉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屋里烛火微晃,长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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