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下意识将目光避开了过去,沉声道:“是我僭越了。”
燕草转眸瞧过去,但见长玉半躺在榻上,只穿着一件家常薄薄的单衣,胸前的衣襟未曾拉好,露出一痕雪白的肌肤,半边鸦青的发丝绕在脖颈边,抬眸怔怔瞧过来的时候,倒有了几分娇憨的媚态。
燕草一颗悬悬的心才算放了下去,整个人几乎都要吓得褪力了,勉强支撑着镇静,朝着别过脸去的薛止行了一礼,才立马上前,将长玉的衣襟拉好了。
“皇兄。”长玉又轻轻唤了薛止一声。
薛止这次才回过脸来瞧着长玉,谦雅面容上颇有几分的抱歉的意味,落座到长玉身边不远处的一把楠木椅子上。
“是我唐突了,听见里头的动静,还以为妹妹出了什么事。”薛止歉意笑笑。
长玉拥着被子笑了一声:“不怪皇兄,我正取杯子呢,只可惜离得远了些,一不小心就失手了。”
这话正说着,燕草给长玉递了一杯新茶过来,低声道:“九主子,这样的事情吩咐奴婢就好了。”
长玉接过茶盅笑了一声,“我是心疼你这些天照顾我,想着你不在跟前,就叫你好好休息一番。”
薛止坐在一旁,瞧着她们主仆二人说笑,也笑了一声,方转过头来问长玉道:“天寒风大的,妹妹躺在这儿,也不怕吹伤了。”
长玉朝他一笑:“锁了这么多天,实在闷得慌了,在这儿透透气也好。屋子里的炭火重,久了总觉得人脑仁发沉。皇兄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我如今在禁足当中,皇兄还是少与我往来得好,免得父皇知道了该不高兴。”
薛止温言笑了一声:“既然能进来,就肯定是父皇的意思。”
长玉捏着杯子的手不着痕迹地缩紧了,她抬眸,淡淡朝着薛止微笑:“皇兄这话什么意思?”
薛止沉默了一番,静静道:“父皇心疼你,想瞧瞧你好些了不曾。另外也是叫我与你说一声,两天之后要回盛京了,你身边的人也准备着些。长玉妹妹,回去之前,你好好在父皇面前认个错,别再惹恼他了。”
长玉只觉得脑海里一根紧绷的弦骤然断了,铮的一声。
“这……这样快就要回盛京了?”长玉暗暗攥紧了手心,面上涌出一个笑,“骊山风景秀丽,父皇不也是说想多留一些日子么?这么快就要走?”
薛止的睫羽搭下来,淡淡笑了一声:“到底有些事情计划不能及得上变化,听说杜国要提前入京了,所以父皇得快些回去、何况这回闹了这么几出,父皇也实在没有心思再留在骊山了。”他声音轻柔下来,“长玉妹妹,听皇兄一句劝,顺着父皇的意思来,别再提起一些叫父皇不高兴的人来,反而连累了自己。”
长玉捏着杯子的手不断用劲,手背上微微浮出青筋。
好不容易,她才咬着牙,逼着自己笑了一声出来。
“我知道了,多谢皇兄过来提点我这几句。我心里都有数的。”
薛止瞧着她,眼眸里似乎有几分可怜,他起了身,上前来几步,微微笑了笑,探手抚了抚她的额发,柔声道:“你能清楚,那便最好了。回去之后,好好与父皇说几句话,你是父皇的女儿,父皇不会不顾你。”他收回手,叹了一声,“瞧着你好些,我便也放心了。玉龙府的人那儿还有些事,我便先走了。长玉妹妹,你珍重一些。”
长玉垂眸下来,微笑了一声:“知道了,多谢皇兄。燕草,送一送皇兄出去。”
薛止将事情交代完,便起身往外走。
临走之前,他回眸来,又深深瞧了一眼盖在长玉身下的被褥。
“三皇子您慢走。”燕草送薛止到了门口。
长玉拥着被子坐在贵妃榻上,对着薛止回眸的目光,歪头笑了一声。
薛止触及长玉的笑眼,也淡淡回了一个笑,这才扭头过去,朝着宫室外走远了。
长玉听着燕草与薛止的脚步声越发远,眸光才缓缓收了回来。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茶盅,一脸沉静,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陆嚣躬身缩成一团躺着在长玉身边没动弹,一张脸烧得简直黑里透红,眼见长玉掀开被子,连忙慌手慌脚地下了床。
陆嚣瞥眼去瞧长玉,她坐在他身边,一双眼睛里里空荡荡的,不知在出神想什么心事。
半晌,她看过来,低声道:“明天,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知、知道……”他磕磕巴巴道。
陆嚣只觉得自己像是风寒发烧了一样,整张脸烫得吓人,从长玉的榻上下来,几乎是落荒而逃往着院外跑。
长玉甫一抬眸去看,却只见少年人的身影灵巧翻过高墙,一溜烟儿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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