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小缝,露出女主人干瘪憔悴的面容,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对比之下,这枯瘦的躯体像是拼接上去的。那女人仿佛是才想起来家中近日出了事,手掩着面,再看只剩下悲恸。“客官,我们店这几天都不营业,恐怕客官要白跑一趟了。抱歉。”说罢便要关门,庭爻一只手拉着门,门纹丝不动。女人提防地看着庭爻,奈何力气也比不过庭爻一个刚生过病的人,将掩面的手放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你要干什麽?”庭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说“是这样,我之前与您家官人有过一面之缘,听此噩耗,特来吊唁。”那女人不情不愿地将庭爻请了进去,庭爻进屋前先扫视了一圈屋内。桌椅磕碰的痕迹很重。女人给庭爻倒了一杯水,庭爻手搭着杯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有急着去喝。“您家官人出事之前有什麽异常的举动吗?”浮光映细雪(二)女人拿出针线,坐在一旁补着衣物,说:“没有,就是脾气更差了些。”她的手指因为常年干粗活的原因,指尖覆了一层厚茧,指节粗大,捏针总要换着角度。庭爻附和道:“他的……脾气确实不太好。”女子擡头古怪地看了庭爻一眼,继续做工。庭爻待了一会,将竹筒水杯搁在桌子上,起身告辞。是夜,小女孩从短了一节的桌子腿下翻出了一个硬物。“娘,你看我找到了什麽!”女人看着那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将小女孩抱起来,亲了她一口,说:“囡囡真棒!”空蕩的袖子因抱起的动作滑落,漏出一截遍布青紫的上肢。“在走马灯内出的事……”庭爻撑着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青枝被庭爻嘀嘀咕咕的声音吵醒了,问道:“殿下,这麽晚了,您在自言自语什麽啊?”庭爻这才惊觉已经子时了,挥了挥手让青枝先去休息:“我无事,你先回屋吧。”送走了青枝,庭爻合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想起了枫城那从未露过面的三个人。先不论真假,庭爻从始至终都是在听说。不过不急,明日就要去镜龛了,不出意外,她很快就能确定答案了。镜龛城内。庭爻这次是一个人前去,无他,镜龛太过遥远,位于蕲都南方,其相隔距离仅次于蓟北。她还要留人看家。庭爻早就将相太医的话抛之脑后,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不尽快解决掉走马灯,她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面前白光一闪,嘈杂的声音同时传入庭爻的耳朵。“朴兄,你书看得如何了?”“唉,别说了,估计又和三年前一样,落个落榜的下场。”庭爻睁开眼,“贡院”这二字钉在牌匾上,悬挂于大门前。庭爻都不必转身,余光即可看到又是那几位熟悉的人。梵辛夷看到庭爻惊喜地上前打招呼:“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唉,不知道这次出去后还能不能记得呢。”鹿衔和司亭也在,还有另外五个人。庭爻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前朝已经废除了的乡试,也称乡贡、解试或秋闱。秋闱于每隔三年的八九月举行,合格者颁发解状,称举人。次年便可去参加京考,也就是会试。所谓的进京赶考,便是如此。庭爻沖梵辛夷点了点头,擡脚踏进了贡院。其他人也紧随其后。门口有检查行囊和随身物品的侍卫,庭爻事先带了些干粮,她带的不多,不过也够九个人一人一份。梵辛夷凑上前接过,新奇道:“怎麽你每次都带了必需品?”庭爻将递出去的手一收,没什麽情绪地开口:“哦,我会算命。”梵辛夷忙不叠接过干粮,拍了拍自己的嘴,责怪自己太没有分寸了。侍卫给了每个人一个考篮,将合格的物品放进考篮内,如笔、墨、纸、砚、干粮等可被带入号舍内。男女分开搜身,侍卫将干粮剪开,查看有无字迹。庭爻很快便通过了检查,拎着考篮去找自己的号舍。一旁男子检查的队伍中起了争执,检查随身物品的侍卫与一位秀才僵持不下。侍卫例行公事检查,说:“烦请将靴子脱下,以供检查。”那秀才扭捏着不肯配合,被后面的人催促:“前面的干什麽呢?抓紧检查完!我们还要去熟悉环境呢!”那人还是抗拒。时间一长,大家都察觉到不对劲了,强硬地扒掉靴子,这才发现足衣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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