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渐鸿没让开道,反而更进一步地逼近,身上散发出浓厚迫人的气息直直逼向她,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问道:“你好像很怕我?”方渐鸿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这种距离让这让孟湘从脚底油然感到一阵恶寒。上一次的接触,究竟是偶然还是有意或许还有待商榷,但今日方渐鸿的表现,却让她确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孟湘退开,避开他的触碰,脸色冷下来:“方先生,以你和苗苗的关系,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对于她明显的反感情绪方渐鸿不仅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趣,眯着一双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我和她是什麽关系?”“真要说关系,我一般把这叫做互利互惠。”他眼神不再掩饰,几乎是直接将他对她的兴趣摆在明面上,视线扫过女孩洁净白皙的小脸,仿佛在评估她的价值,“这种互利互惠,对你也可以。”孟湘微睁了眼,对于他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感到既震惊又愤怒。男人看她的眼神让孟湘甚至有种隔空被剥得精光审视的错觉,总之让人极度不适。孟湘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出来的,走之前男人甚至强塞了张名片在她手里。“你随时可以联系我。”孟湘只觉得想吐,更替金苗苗不值,将那张名片用力攥在一块,丢进垃圾桶。天已经快黑了。孟湘快步朝镇上走去。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和秦治联系。他这段时间似乎也很少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店里太忙了,连打电话的时间也变得很少。接通电话之后孟湘语气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那些累积的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听到他的声音心情变好许多,甚至有点控制不住地立刻想见他。孟湘说自己在去修车店的路上,秦治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先回店里。”“好。”她轻咬嘴唇,忽然问道,“我能过来跟你住吗?”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她只觉得束缚与压抑,片刻都不想多待了。“不行。”听她说要搬过来,秦治想也没想就拒绝。孟湘垂睫,虽然这麽问好像挺没脸没皮的,但听到他的回答还是有点失望。似乎是感觉到她突然低沉的情绪,秦治轻叹了气:“这里人多眼杂,很吵,而且又髒又热,你受不了的。”“我不介意。”挂断电话,孟湘到了才发现修车店没人,她按照秦治说的找到钥匙开了卷闸门。好在上回的衣服留在这里没带回去,否则连件换洗的都没有。洗完澡回到铁皮房,白天太阳照射,几乎有将近四十来度的高温,到了晚上闷热且不通风。但好在其他人都不在,不至于感觉到拘谨。屋子里果然如他所说的淩乱,像是许久没有收拾,孟湘轻撇嘴角,抱起衣服一件一件收拾好。没有吹风机,她拧开风扇让风吹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将脑袋搭在床沿,任头发这麽晾着,伴随着风扇的细微噪声睡了过去。房间内仅能从狭小的窗户透过一丝微弱的光隙,孟湘蜷缩在床上,发丝铺陈散着洗发水的清香,黑暗中,感觉有身影靠近她的身边。“头发都没干就睡?”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熟悉的声音和气息,孟湘闭着眼伸手抱住对方的腰,将脸颊贴在他身侧:“我们好久没见了。”“嗯。”秦治垂眸,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仿佛在品味那份细腻与柔软。孟湘侧首,唇碰到他的手指。秦治目光在暗处变得深邃,拇指抵在她唇瓣,稍稍用力,因为她的顺从不抗拒,指尖轻易抵进整齐洁白的齿,找她的舌,混着津液搅动,与之缠绕。混杂着烟草的味道袭入口腔与鼻腔,孟湘手指不自觉地在他的腰间紧攥。她张开眼,支起身子去吻他的唇,却被外面巨大的声响打断,有人大力晃动卷闸门,秦治揉了下她的脑袋,站起身。秦治走出去开门,下一刻就被狠狠挥了一拳,孟湘跟过来时完全没想到孟朗会出现在这里,慌忙沖过去扶他。见她跟着眼前的青年厮混在一起,孟朗的怒火几乎要把屋顶掀了。哪有姑娘像她这麽上赶子贴到人跟前的,还屡教不改,这要是被街坊邻居得笑话死!“跟我回去。”孟朗几乎是命令式地说道。她语气执拗,避开孟朗伸过来抓她的手往秦治身后躲,“不回。”见她冥顽不灵,孟朗的怒气再次升级,几乎是吼了出来:“你就这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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