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邵枫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我有点激动,”随后整理了一下校服,“这样我妈看不见我身上的伤吧。”江眠紧抿着嘴,摇了摇头没说话。后半段路程江邵枫脑袋抵着车窗睡了过去,江眠也闭目养神,车厢内出奇的静。眼见着二层小楼就在前方不远处,江眠轻轻唤醒江邵枫说:“到了,醒醒。”江邵枫用手搓了一把脸后,打了个哈欠,眼神迷蒙地看着窗外重複着:“到了,这是哪啊,”虚了虚眼睛又问,“我妈在这啊?”江邵枫拉开车门正想下车,江眠扣住他的手腕说:“那个……”“咋了。”江邵枫抽回手,不解地回身看她。“你真的要去见吗,现在可以回去。”“都到这了,”江邵枫开门径直下了车,“在几层啊,我先上去。”“二层。”江眠也推开门,从车后绕了过去小跑跟上他。“张队长。”江眠敲了三下门。与前几日的不同是张队的案几变得整洁,只有一个档案袋放在桌上,像是在等他们。见他们一到,便拿着档案袋出了办公室,说:“跟我来。”江邵枫看着穿着警服的张队,嬉笑的模样瞬间收敛了起来,低头小声问道:“我妈是不是犯什麽事了?”江眠不敢看他,索性加快脚步紧跟在张队身后。江邵枫上前握住江眠的小臂,急迫地问道:“我问你话呢。这一路上你一直支支吾吾的,我妈到底在哪,你倒是说啊!”江眠低垂着头,想要挣脱开被他抓红的胳膊,依旧不说话,她不知道说什麽,不知道怎麽说。张队用档案袋抵住江邵枫的手,看了眼不声不语的江眠,便大概了解了,解围道:“先松开。”江邵枫闻声撒开手。张队继续说:“是这样的,你的母亲江椿琴在前些时日,投江溺亡了,不排除他杀可能,叫你过来是需要尸检。”“你说……”江邵枫不可置信地拧着眉头,眼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血丝,疑惑道,“什麽?”张队双手锢住他的肩膀,江眠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出了二层小楼,走到楼旁边的另一幢办公楼里,周围气息逐渐变得阴冷起来,那个叫李晓的警官早早地穿戴好护具等在了停尸间门口,见他们来了便打开了停尸间的大门,从编号0316的冷柜中抻出江椿琴的尸体。拉开防护袋的拉链,江椿琴青灰色的脸上,还挂了少许冰晶。江邵枫扑了上去,捧住江椿琴的脸,手指清扫着脸上的异物,眼泪鼻涕顺势飘落,鼻子被堵的发红,江邵枫长者嘴艰难呼吸着,悲嚎了一声:“妈。”这一声叫喊让江眠心惊,她本不忍看这惨状,可视线不知为何又从江邵枫身上抽不出来,此时情景又不禁让她回忆起宋禾坠亡的场面,失去母亲的痛她也切身体会过,但能怎麽安慰他呢,说节哀吗?在这种场面下说安慰的话是最无用的,因为谁都替代不了他的悲痛。江眠默默地站在远处,悄悄擦干了泪花。李晓又把拉链拉上,说:“该尸检了。”便推着江椿琴的尸体离开了停尸间。江邵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张队居高临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透明的档案袋说:“你母亲的遗物,跟查案无关你可以带回,”顿了一下说,“一会结果出来,就可以拉去火化了,到时候通知你们,你们先在这里等等。”说完张队便往李晓离开的方向走去。江眠始终站在一旁不曾靠近,江邵枫拆开遗物,里面是牛皮信封,他小心的打开,里面应该是一张写满了字的信,可所有的字都被水浸花了,白色的纸泛着墨色的波纹,一个字都看不清。江邵枫彻底崩溃,双肘抵膝,双手抱头痛哭不已,只不过哭声不是哀嚎而是沉闷的抽吸。江眠冷眼看着他,心想:这是罪有应得吗?可我为什麽会替他难过呢?见他这幅模样她又不禁想,从她在高二十班见到江邵枫到现在,她只是把对中年江邵枫的恨转移到了年少时的他身上,可年少时的他不过与自己一般年岁,他也承受了很多痛苦,因为知道未来的悲剧,所以作为过来者常常劝告他,希望能改变他。可真的是这样吗?见证了江邵枫成长路上的悲哀,是他不幸遭遇的看客,知道这些不曾得知的事情后,根本无法把他当做父亲看待,更多的是作为朋友对他表示同情,或是一位同龄的亲人表示悲痛。江眠移步坐到他的身边,轻抚着他的后背。江邵枫身体微怔,吸了吸鼻涕说:“谢谢你帮我找到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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