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否再来?”他低声问。神容喘着气:“不知道,便是能来,圣人有令暂不让长安人入河东一带,少则数月多则半载。”山宗抿住唇,看着她在灯火里微微急喘的模样,手扶在她腰上,忽又紧紧一收,扣着她腰一托,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神容一下完全贴在了他怀里,唇对着他高挺的鼻。“有些久。”他此时才开口,脸上懒洋洋的,看不出什么意味。离得太近了,她已尽力平复,呼吸还是急,他的腿紧实有力,她坐着,不自觉动一下身。腰上忽然更紧,山宗用了力,眼盯着她。神容觉得他下颌都已绷紧,竟没来由地慌乱了一下,只眼神微动,脸上没显露分毫。山宗忽然轻笑一声,搂着她腰的手缓缓动了一下,人稍稍后仰,眼睛牢牢盯着她,已经看出来了:“别慌,我历来不是什么君子,也浪荡惯了,却也不想叫你觉得我的求娶没有诚心,可以忍,尽管我很想将亏掉的补回来。”神容只觉腰上渐热,听到他最后那句,低沉又露骨,心口突跳,看着他的脸,忍不住低语:“坏种……”山宗脸上玩笑尽敛,按着她,脸贴近,声沉地紧哑:“我对你使的坏还很少。”神容忽被他抱紧,心跳不觉又急,腰后他的手动了,身上衣襟被一扯,外衫松落肩头。他的脸对着她,低下去,呼吸拂过她唇,颈边,往下,直至她胸怀。神容陡然抓住了他肩头,睁大了双眼,胸口一阵阵急撞。衣摆轻响,掀过她小腿,是他另一只手。她有些茫然无措,喉中干涩,外衫松散开,却不觉得凉,只能紧闭住双唇。莫名又陌生的麻,在胸口,在腿间,又蔓延到了周身。她只要垂眼,就能看见他漆黑的头顶,利落地束着发,似在她怀间燃起了火。他手里如有根绳,就快将她整个人提起来。直至神容被他弄得心燥意乱时,他才抬起脸,抓住了她的手。那只手揪着他肩头太紧,已将那里揪皱。神容已全然倚在他身上,呼气吸气,一手有些忙乱地遮掩了胸前衣襟,又去遮掩衣摆。山宗抓着她的手按进自己怀里,看着她浸了红晕的脸,自己也在喘息:“这样够坏?”神容不做声。他低笑,松开她,让她坐在塌上,起身出去。神容扶着榻沿,另一只手还捂在怀间,轻轻动了动腿,难以形容先前所感,从不知道男人光用嘴和手便能如此使坏。她又动一下腿,缓缓舒出口气,觉得一身都是化不开的湿腻,全是他留下的。外面没有一点动静,紫瑞和东来不知何时就已避开。山宗又开门回来时,神容已经自己动手又梳洗了一番,躺去了床上,颈边还泛着一抹红。他自后抱住她,身上胡服已除,穿着中衣的胸口微凉,刚刚作乱的手上沾着清洗过的水珠,贴在她耳边说:“你放心回去,我会去长安。”神容被他抱着,刚平复的心跳便又急起来,听到他的话才有些回神:“你要来?”他沉笑一声:“嗯,总会有办法。”天亮之后,神容睁开眼,慢慢转过身看去,身侧已没有旁人。山宗昨夜不知是何时走的,她已不太记得,只记得他使过的坏了。再想起心口又跳快了些,直到外面传入紫瑞的声音:“少主,该起身了。”神容顿时收心不想,坐起身,抚了抚鬓发,语气如常:“进来吧。”山宗就在大门外,一早就在等着了。长孙家的护卫由东来带队,已经在门前套上车。他后半夜没怎么睡,后来看神容睡着了,怕妨碍她,干脆起身早起,准备好了,在这里等着她起身。在门前踱了两步,他扫一眼东来:“裴少雍还在河东等着?”东来听到他问话,转过身,垂首称是。山宗嗯一声,手上慢条斯理地扯一下护臂,脸色未变,也没说别的,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不多时,广源从门里走出,躬着身抬着只手,请门里的人出来,一面瞄了瞄山宗,难得,此番脸上竟一直有笑,不是以往那样逢贵人要走便觉得忧愁遗憾的模样了。神容带着紫瑞从门里走了出来,身上系了薄绿的软绸披风,脸愈发被衬出生生的雪白,晶亮的双眼看向门口携刀而立的男人。山宗早已看过来,撞上她眼神,如昨晚在他怀里时一样,心头微动,抬手摸了下嘴,嘴边有笑:“走吧,送你。”神容去登车,踩上墩子时,想了想还是回头问了句:“你眼下应当走不开,如何还能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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