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的话倒是真的,那布商选亲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全城,今天日子到了,想参与选亲的、不想参与的、看热闹的,都围在了这条街上,堵的水泄不通,从街尾望过去几望不见那布商的家门,确实热闹极了。遥舟站在人群外头,向里边望了几眼,其中人头攒动、挤挤攘攘,溪涯看的头疼,拉她一把,劝道:“别去了吧,师父,人太多了些,挤进去怕是半条命都要没了。”遥舟回头,却是眼巴巴地望着她,半拉了她的袖子,柔着声求道,“陪师父看一次,可好?师父难得遇到这个,以往从来都没见过凡人成亲之景,不想留了遗憾去。”她平日不喜热闹,但若是见着自己好奇的事,不管热闹否、拥挤否,不看到是不肯罢休的。溪涯眨巴眨巴眼睛,叹了口气,心霎时就软了下来,她向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望了一眼,便狠了心,拉起遥舟的手,找准一个空处迈步钻了进去。她的身子灵活,在人堆里倒也行得甚快,只是遥舟在她身后,难免被人冲撞,她无法,只得慢了步子,侧身在遥舟身边,用自己细瘦的胳膊护着她。她本就比遥舟矮许多,此刻伸手护着遥舟,倒似挂在她身上一般,勉力踮着脚走路,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遥舟看的心中颇无奈,拉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揽在怀中,护好,半是无奈半是调侃地道:“待你长大了些,比师父更高了,再来护着师父吧。”现在这么小点点的人,在自己身边够啊够的,想护着自个,看的她心中莫名起了几分别扭。溪涯缩在她怀中,悄然平复自个杂乱的气息,抬头望见她的笑和泛着柔光的脸颊,缓缓而郑重地点了头。人都在往中间挤,遥舟就随着他们插了空子,竟是让她钻到了最里面,站在那选亲台子的下边,把台上一切看的真切。那台子两层楼般高,边上挂着围栏,里边坐的是段家老爷和段家小姐,与一众丫鬟小厮。底下吵吵嚷嚷,上边一白胡老翁正悠悠哉哉说着什么,师徒二人是半字都没听见,许久只见那老翁一挥手,身边一群书生公子打扮的就都往台子边上挤过去,连带她们也被涌着过去了。遥舟把溪涯护在怀中,皱眉望着身边推推搡搡的人,心中有几分后悔把小徒儿带进这里来,她勉强转身向身后一望,看着一个空处,便护着溪涯往那处挪去,好出了这让人心烦的地界,在外边看着也可。台上不知又发了什么话,人群忽地哄闹起来,都冲着台子涌过去,她们好没容易出去几步,又被推回来,遥舟心中无奈,想回头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何事,却不料一抬头,空中一个明晃晃的圆球却正冲着她们砸过来。她眼神稍寒了几分,一手护了溪涯,另一手着了些力,却是怕那物什又撞了别人,便吸在手上裹入袖子中去,入袖之前望了一眼,依稀见着是个绣得颇好看的红布圆球。她只顾着收了那物,随后便继续向着外边挪行过去,手中还用上了云手之法。人群中惊疑声起,原本颇拥挤的那些个都停了下来,立在原地,嘴中嘟嘟囔囔说着什么绣球,或天上或地下地找着什么。有一个青衣衫的少年人挤了人群过来,千辛万苦到了遥舟身边,喘着粗气拉住她的袖子,忽把她的手举了起,嘴中咋咋呼呼,“是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是咱家姑爷!”溪涯奋力挣了下,这才从遥舟怀中钻了出来,刚被遥舟护得太紧,她来不及说些什么,此刻已是急的满脸通红,只拉着遥舟的袖子,低声问道:“师父,你刚刚抢了什么来?”遥舟犹自疑惑,只摇头道:“无甚么,我哪里和他们抢东西了。”听着众人口中说着什么绣球,她便想了起,从袖中乾坤里取出那颇好看的红布圆球,温柔笑着道:“该不是在说这个?我见它快撞在咱们身上,便接了来,若是别人的东西,咱们还了去,可行?”这可怎么还?溪涯苦笑一声抬了头,万般心塞地与遥舟道:“师父可知绣球?人间的婚姻事,凡接了绣球的,便是约定了婚事,您现在已经是段家的姑爷了。”一场热闹看成了这样,溪涯觉着颇肝疼,她家闯了祸端的师父还怔在一旁发愣,旁边那抢绣球不得的公子书生们,望着遥舟暗自咬牙,脸上愤愤不平,恨不能以身替之,觉着遥舟身上衣服并不华重,也不是书生打扮,恐既无财也无功名,况她长得瘦小娇弱,怕论武也不行,除了张标致的脸能看,怎么配得上家底殷实的段家。段家的人不理这个,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推搡了人群过来,围了两人去,只抱拳低声道:“我家老爷有请。”也不管她们二人愿意否,便步步紧逼地将她们挤到招亲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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