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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终于抬起了头，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却依旧很美，双眼含怨看着陆小凤，“你一来要说的便是这个吗，你俩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朋友，却连个头都不愿给他磕。”陆小凤眉头一皱又立刻舒展，唇边勾起一抹笑，“我才不相信他死了，莫不是你们合起伙来整我？”说着他一把推开棺盖，却是立刻一愣。笑容逐渐消失，转换成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伸出的手甚至有些颤抖地探了进去，摸上了朱停的脸颊，应是想找到易容的痕迹。“陆小凤！”老板娘带着泣音的声音尖利，满是怒意，“你若不相信，来这干嘛，滚便是了！”“真的是他，怎么可能是他。”陆小凤脚下一个不稳，险些坐倒，被郭九曲扶住。他紧抓着郭九曲的手指尖泛白，用了极大的力气，连声音都因为用力有些颤抖，“他怎么可能死。”“他怎么不可能死。”老板娘冷笑一声，“你以为他是你吗？还是你的其他朋友？江湖上无数人能杀死他！”“他是被人杀的……”陆小凤猛看向老板娘，眼眶泛红，“谁杀了他！”“我不知道。”说完这句，老板娘合上棺椁，才凄然看向陆小凤，“你陆小凤不是很有本事吗，自己去查啊。”走出灵堂，陆小凤忽然道：“陪我喝酒。”郭九曲声音低沉而坚定，只道了一个字，“好。”他们找了家酒楼，正要付账，那掌柜忽然道：“客官可是丐帮帮主？”郭九曲已又换了一身衣服，露出的一条大腿上是红蓝两色的纹身。虽丐帮极少的女弟子也有模仿，但能将暴露的衣物全然穿不出风尘之味的，也只有她了。掌柜的偷偷打量着郭九曲，心道：难怪总管说，你只要见到她，绝对能认出来。郭九曲皱眉看着掌柜，“是又如何。”掌柜一听立刻收回打量的目光，挂上极亲和的微笑拱手道：“不用付账了。”郭九曲眉头一挑，诧异道：“我可不知道要在这住多久。”掌柜笑容里反而更带了几分喜色，“随便您住多久。”郭九曲四面扫了这酒楼一圈，“看你这也不像是黑店啊。”“当然不是黑店。”掌柜姿态放得极低，倒是一副生怕郭九曲走的样子，“只要看见牌匾上带有梅花暗纹，郭帮主便不用付账。”郭九曲了然，语气又有些惊疑，“万梅山庄的产业？！”“正是。”掌柜又轻声自言自语道：“可总管没说让我教郭帮主暗纹识别的方法啊。”思虑一下他复又抬头，“若是有店让您不用付账，您不用怀疑便是，我们自会认出您的。”“我可是早和西门成为朋友了，他怎么没给我这待遇。”说着玩笑话，陆小凤脸上却是没一丝笑意。掌柜这才注意到郭九曲身后，游魂一样飘出来的陆小凤。一时间脸色有些微变，目送着两人上楼。旁边有一伙计愣愣看着郭九曲的背影，直到不见才回过神来，一脸八卦地模样问掌柜，“这就是在山庄住了几个月的郭帮主……掌柜？”“啊？是。”掌柜眯着眼，摸着下巴上的山羊须悠悠道：“这总管让我们都关照郭帮主，这带了个男人来，我应不应该报上去呢。”“当然要报上去啊。”伙计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总管让关注郭帮主必然是经过庄主许可的，您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对，报上去！”掌柜没想到自己刚报上去没几天，又来了一个男人。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模样，就在他思考这人是不是丐帮弟子的时候，便听他大声喊道：“九曲!郭帮主!你在这吗？”掌柜心道：得，肯定不是丐帮弟子了，那该不该报上去呢？人未露面，郭九曲的声音却在酒楼大堂响起，“你怎么找到我的。”“终于找到你了。”胡铁花大笑几声得意道：“我听说你来了这，就每个酒楼客栈去喊一嗓子，总能找到你。”郭九曲的声音也带上了笑意，“上来吧，天字二号房。”掌柜瞅着胡铁花的背影上楼，用力捋着自己的山羊胡，自言自语道：“还是报上去吧，宁可抓错不可放过，不知道庄主会不会亲自过来。”胡铁花一进门就看见郭九曲坐在桌前，晃着酒壶等他，而那床上居然还躺着个男人。“那谁啊？”“陆小凤。”“陆小凤？！”“不用惊讶，就是他。”郭九曲为胡铁花满上一碗酒，“他醉死三天了。”“发生什么了？”郭九曲没正面回答，只想了会道：“如果楚留香死了，你会怎么样？”胡铁花端着酒碗僵在半空，楞了一下又大笑一声一口饮尽，“那老臭虫怎么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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