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跪在蒲团上,笑道:“馋猫,匣子里不是有点心吗?”季候氏听到后面动静,转过身来,也没责怪她们,只笑着道:“知道你们也是坐不住的,再往上走两步那边的观音殿梅花开的极好,婉茹便去替你姨娘求个符来。”九思身边有许妈妈跟着,婉茹身边有钱妈妈守着,季候氏又嘱咐两句才放她们离去。在观音殿求完符,婉茹站在外头一个极高的石塔边的碑符看故事,等看完再想去看梅花,却见外头雪愈发大了起来。从山寺往下看,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只一刻钟,漫山雪白。刘妈妈问了僧侣,那边说,要下山怕是不行了,雪大崩山,最好是等明日午时再回去。季候氏捻着佛珠,念念有词,听完刘妈妈的回话,道:“天要留人,那今夜便宿在这里,明日再回去,麻烦师父备好斋饭和厢房。”九思用完斋饭,绕着踏满积雪的幽径往后禅房去,走了许久只觉得两脚发酸,想歇息一会儿,方卧到榻上,婉茹抬着棋盘来寻她下棋,没多久功夫,棋子没下两步,人却睡着了,九思笑着让钱妈妈抱她回去睡觉。院落寂静的很,脚踩在雪上轻微吱嘎吱嘎的声音也全进了耳朵。她头也未抬的收着棋盘上冰凉的黑白子,听到许妈妈去而复返,便轻声唤道:“您帮我换杯热茶过来,这茶都凉了。”面前的青瓷杯被拿走,片刻换了一盏热气腾腾的新茶,九思伸手去拿,却突然看到榻几另侧坐下一个高大的人影,隐在晦明晦暗的烛火中,满身冷意,正解着外边的灰貂大氅,俊朗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吓了一跳,手里的白玉棋笥被掀翻,黑子白子落了一地。“裴大人?”九思只觉得茶水烫手,一手甩开掩唇没喊出声,“您怎么进来的?”裴长仕看她一眼,探手把茶水往案几中间推了推,温声道:“恰巧路过,来看看。”九思回过神,却是有些恼,她也是正经的大家小姐,歇寝的地方就让他一个外男随意乱闯,她咬了咬唇道:“您也不该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进来。”裴长仕注意到她面上的薄怒,怕是已经误会了,叹一声,出言解释:“原本是想请你出去说话,徐川候了许久,你身边都是许多人围着,只能来寻你。”这倒是他还占理了?九思身边的丫鬟叩门进来都被里边的阵势吓住,徐川这么个黑脸汉子佩刀立在屋里,铜墙铁壁似的,芙巧进来站在采锦后边儿,颤颤巍巍喊了句:“小姐”九思揉了揉额尖,吩咐她:“你出去等着许妈妈,待会儿就守在外边,莫要让人瞧见,若是祖母身边的人过来,就提前过来报个信儿。”芙巧应喏而去,采锦挪过来两步,把地上的棋子捡起来归回到棋笥中。裴长仕提了茶壶给自己斟茶,看九思有条不紊的吩咐下人周密行事,笑道:“怕什么?过是找你说几句话罢。”九思一瞬无言,看着面前的人道:“您自然是不怕的。”裴长仕掀起眸子看她一眼,又慢条斯理的饮一口茶:“你不必担忧,外边布了暗卫,没人能进来。”九思沉默不语,把面前的棋盘格子一路数过去,数了两排,才问:“您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她的声音不大,落在耳朵里有些绵软的味道,裴长仕目光落在她眼角那一颗泪痣上,轻轻嗯了一声,“是有要紧事,但也不着急。”什么是要紧事,但又不着急?九思心中腹诽。裴长仕极其斯文的笑了笑,从棋笥中拿起一枚黑子夹在两指间:“会下棋吗?”他拿棋子的姿态十分好看,那是精通棋道的人才能养出的一身气度。九思晃了晃眼,摇摇头:“只是勉强能下。”“无妨。”裴长仕抬头看她,把棋笥推过去,道:“你执黑子,我让五目。”那便是十子,九思心里默默的算。接过他手里的那枚黑子,指尖无意识的相触,裴长仕蹙了蹙眉,收回的手心捻了捻那点冰凉,低头吩咐徐川把炉子推过去些。九思心思全然放在棋盘上,十枚黑子围地自圈,已然布成一个小局,裴长仕不疾不徐的落白子,半柱香的功夫,她十子的优势全然不再,黑子被围攻,征吃的只剩零零散散几颗。“平日里不下?”裴长仕摩挲着手心的棋子,看她盯着棋盘却愈发茫然的神色。显然是一盘定局,九思弃了黑子,脸颊微红,小声道:“我琴棋书画里头,这一样最差。”“人无完人,能通晓一两样就很是不错了。”裴长仕收了面前的棋盘,温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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