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滂也朝外走去,脚步匆匆。陆瑃愣在原地。究竟是什麽人?能让陆滂如此欣喜。落日圆(五)陆滂赶到正厅,那人早已在那候着。单是背影,陆滂就一眼认出他是谁。“张兄。”陆滂唤他,眼角浮现出细纹。张逢年擡首笑着,上前拥抱他。七年未见,实在感慨。十年前,张逢年辞别官场,四处游历,不过问朝堂之事。朝廷也多次请他回任,但他都谢而不去。两人多年前在扬州共事,因而相知。算起来,张逢年是陆滂的师兄。“多年未见,可还安好?”陆滂将他扶到位子上,命人準备饭菜又端来酒。“无事劳形,一身轻松。”张逢年笑着,又问起陆滂的近况。“这些年还算顺利,却不自在。”陆滂苦笑摇头,虽身居高位,却要承受前所未有的压力。“张兄此次为何事回京?”陆滂几次打听过张逢年的消息,知道他在外游历,也知道他这些年很少回京。张逢年叹口气:“家慈身体抱恙,传信给我,我得回来照料。”“几月前我曾去看望令堂,她那时身子还很好的。”“年纪大了,许多事,说不準。”张逢年摆头。两人像过去那样畅聊。“前些日子我去到崖州,见到那位被流放的乐阳侯。”“他……”听见张逢年提起他,陆滂愣了愣。“我与他交谈过,我觉得……”张逢年欲言又止。“张兄尽管说吧。”张逢年暂留崖州时,听说了成州一事。离开之际,又听闻乐阳侯被流放崖州,便在崖州多待了些时日。“我只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张逢年皱着眉。陆滂知道他说的是什麽事:“为何?”“过去在朝时,与他并未过多交涉,不了解他的为人。可在崖州时我曾去找过他,只觉得他不像是爱财之人,他做那件事,恐怕是另有所图。”陆滂点头,也想起搜查乐阳侯府时并未找出什麽钱财。更奇怪的是,李少覃捉拿归案后,莫名死在狱中。乐阳侯悉数认罪,虽留一命,却也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境地。“只是不知,他要做的究竟是什麽啊。”张逢年仰头,攥着拳。这天下,终归是不太平的。表面平静如水,可身处其中的人能从分毫变化中窥见激蕩之势。“张兄,请留在我府上吃一餐吧。”下人已準备好饭菜,陆滂便想要留他。“好。”两人聊了许多,共同回忆着过去。年轻时,做着繁重的事务,不免觉得有些乏味。两人常常忙里偷閑,拎上几壶酒,丢掉工作,寻一地,喝酒聊天作诗,回去时,却也总逃不了被家妻责骂。……这些记忆,永驻内心。青年时,着书籍。年迈时,又如翻阅旧书那般,再瞧瞧、再看看。“张兄,”陆滂举杯敬他,“你可还愿意再回来?”你可愿意重回朝堂?酒水已温,灌入肚中。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为何?”陆滂清楚张逢年的能力,读书时也常常在先生口中听见他姓名。先生提起他时,眼里尽是骄傲,从不吝啬对他的称赞。再后来,陆滂入官场,得见先生口中的这位才人。先生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总能在危机时窥见一点光明,总能在大厦倾覆时力挽狂澜。在他面前,陆滂总是有些自卑的。“心不在此,身居朝堂又有何用呢?”陆滂哑然。是啊,他已不愿再回。强留,又有何用?陆滂知道他为何执意要走,也清楚他为何不愿回头。他不负年少誓言,做一个清白的人。“十年,所见、所获都远超我在官场的那些年,值得。”张逢年的眼中只有坚定,从未有过一丝悔意。日子虽过得清贫,内心却万分充盈。这些年,他探讨人生之意,问天,问地,问苍生。他的境界已非常人能比。“好。”陆滂作罢,不再问这事。或许对张逢年来说,朝堂已不再是值得托付文心的地方。八日后,张逢年的母亲故去,陆滂也前去再送最后一程。张逢年没有选择留在京城为母守孝,而是身披丧服,离开汴京。“张兄打算去哪?”陆滂问他。两人坐在城门不远处的一家茶馆,再会一面。塘边柳条上露出几点嫩芽,随着风轻晃。柳未茂,人怎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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