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不曾见过这等阵仗。慕锦潇洒地展开折扇,说:“这个月有花魁赛。”二十拖着步子,走得慢,故意和慕锦拉远了距离。她此时离寸奔更近。因此,慕锦的解释她没有入耳。二十转眼看见,寸奔一路驾马车而来,额上余几滴汗水,几缕碎发粘在他的脸上。慕锦利落地合上扇子,浅浅一笑,问:“寸奔,你上回相中了哪位姑娘?”二十收回了目光,开始东张西望。寸奔低首:“回二公子,没有。”浮绒香楼前,一位大花紫裙的鸨娘,眼里亮如黄金白银,她挥着一条桃红绣帕,热络道:“慕公子!”那一条绣帕,二十有些眼熟。“慕公子,欢迎欢迎。”珍娘是浮绒香的鸨娘,年过三十,风韵犹存。脸上涂有养颜粉,阳光下闪着细碎的珠光。“你可终于来了。”慕锦直接问:“盈盈呢?”“得知你要过来,她已经准备好了。”绣帕在珍娘的指间翻飞。二十目不转睛,认出了这是她的绣品。“嗯。”慕锦看向牡丹花旗的那艘画舫,“盈盈在船上?”珍娘应声:“是,是。”慕锦转身走去。二十跟上。“哎……”珍娘上前拦住二十,刻薄的眼睛将二十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慕公子,这位是……”鱼龙混杂的青楼,无奇不有。珍娘见过有男人带女人来逛浮绒香,但这事,发生在慕锦身上,就格外出奇。“她是我府上的……”慕锦想了想,说:“丫鬟。”“哎?”珍娘还以为,二公子这是给她送女儿来了。“她要跟着进去吗?”“嗯。”慕锦上了画舫。寸奔止步在湖边,抱剑坐在树上。——扈盈盈曲膝行礼,抬头见二十,她问话语气和鸨娘一样:“慕公子,这位是……”慕锦回答也一样:“丫鬟。”“这可是头一回见二公子的丫鬟啊。”扈盈盈更惊讶了。她只见过慕二公子的护卫,是一个十分俊秀的男人。二公子带丫鬟出门,本就稀奇,何况还是上青楼。扈盈盈几乎以为,二公子是过来砸场子的。慕锦解释说:“丫鬟要嫁人了,没有男女经验,领她过来涨涨见识。”说得理直气壮,说得理所当然。其实就是无理取闹。二十面无表情。扈盈盈手捻绣帕,捂脸一笑:“能让二公子亲自领来,想必是一场盛大的亲事。”话说到这里,本可以结束了。哪知,扈盈盈多嘴加了一句:“是嫁给寸奔公子吗?”二十愣了愣。慕锦手执白扇。展开、合上,展开、合上。安静的画舫里,只有那把白玉长扇开合的声音。“哗啦”,“嗖咔”。“哗啦”,“嗖咔”。“哗啦”,“嗖咔”。……听着白玉长扇的一开一合,扈盈盈冷汗直冒。慕锦笑容可掬,轻巧地把玩玉扇。扈盈盈自知失言,掩了掩嘴。过了好一会儿,慕锦说:“寸奔暂时没有娶妻的想法。”合扇的动作干净利落。“是是是。”扈盈盈赶紧换上迎客的热情笑脸,“二公子,这儿坐。”她转向二十,“这位姑娘,你也坐。”扈盈盈再也不敢把二十当丫鬟了,可二十深知自己的身份就是丫鬟。她看向慕锦。他笑意浮在嘴角,利刃藏在眼底。“坐吧。”二十福身答谢,落座。慕锦问:“花魁赛的赛绩如何?”这话题安全,扈盈盈稍稍安心。“也就那样。”窗外其余画舫传来一阵悠扬的歌乐。慕锦不喜。扈盈盈放下了窗户的密帘。慕锦说:“我今日来,就是保你夺冠。”“二公子破费了。其实,这些都是招揽生意的名头。这个月花魁赛,到了端午,还有龙舟美人。接着,又到了京城双艳,一年四季能赛上回。名次嘛,姐妹们轮流转。”扈盈盈也是实诚。“我既然来了,要是风水转不到你这儿,我可不爽利。”扈盈盈温婉一笑:“这……那我先谢谢二公子了。”慕锦和二十的椅子靠得很近,他和扈盈盈反而离了五尺远。不知这对男女什么时候才开始风月之事。毕竟这才是二公子此行的目的。在马车上,二十做足了心理准备,哪怕见到二公子糜烂不堪,她也要保持镇定。二公子和扈盈盈聊天没完了,客套许久。二十难免走神儿。忽然听得扈盈盈问一句:“这位姑娘,好酒吗?”二十这才见到,扈盈盈不知何时抱了一个酒坛子。二十既然是慕锦的丫鬟,能不能和主子一起喝酒,也要听他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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