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松开手,明长宴挣开白纱,将棉被从脸上扒下,便看见怀瑜的睫毛在他眼前微微颤动。风吹进来,夹带丝丝雨雾,明长宴舔了舔唇,觉得有些渴。怀瑜松开他,坐到一旁。明长宴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脚。“你不睡,那我也不睡了!”怀瑜下床,明长宴连忙坐起身:“哎!你去哪儿啊?”“沐浴。”明长宴干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跑去别的地方睡。”怀瑜懒得理他,任由明长宴一人讲话。侍从在隔间烧了第二桶热水,这一桶上面,依旧被放置了不少药材,只是还有几朵药用的干花漂浮在水中。明长宴眼睛一亮,不遗余力的调侃道:“小怀瑜,你可真是娇气啊,洗澡还带用花瓣的!你是哪家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么!是不是早晚还要用羊奶泡手,洗面?!”怀瑜拉上屏风,将他的话一并隔绝在外。明长宴躺在床上,笑得前俯后仰。怀瑜沐浴更衣,花了半个钟头,磨蹭得明长宴都要睡着了。屏风一动,明少侠睁开一只眼,看着怀瑜。他头发用内力催得半干,轻轻地落在背后,跟他一同从屏风后出来的,还有大团的雾气,乍一看,跟仙子下凡似的。不过,最吸引明少侠注意的,是他锁骨上的纹身。先前,他曾听闻常叙讲,怀瑜身上也有纹身。但具体什么,纹在哪儿,一无所知。如今,惊鸿一瞥,只见他锁骨处有一朵莲花,以白线勾勒,几乎与肌肤颜色相同,轻易不能分辨。锁骨上的白莲随着他动作而动,花瓣宛如绽放一般,几番变化,夺人心魄,勾人心魂。明长宴正欲看清楚一些,怀瑜却是扯上寝衣,将肩处遮住。明长宴下意识的动了动喉咙。怀瑜冷冷地看着他:“你还不睡?”明长宴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盯得太久,被人发现了,索性他坦然:“怀瑜,你肩膀上那个纹身是什么?”他明知故问,怀瑜也不愿意回答,穿好寝衣,从柜子中取出一条麻绳。明长宴挑眉:“你柜子里怎么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你拿麻绳来做什么?不会是要上吊吧。”怀瑜走到床前将身子放置在床中央,把床隔开成泾渭分明的两边。他道:“今晚不许越界。”明长宴:“?”怀瑜躺在属于自己的半边床上,俨然是不想理会明长宴。明长宴纠结的看了一会儿绳子,心道:好吧,他这个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和他计较什么!说罢,略有些生气,背对着怀瑜,愤愤不平地睡去。睡前,又想道:臭小子,前段时间还亲了本少侠,算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明少侠在心里暗自腹诽对方还是个小屁孩,而自己是个长辈,理当让着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孩子,同时又为自己作为长辈的大度忍让感到十分钦佩,感叹不已。怀瑜又提醒道:“睡觉的时候不要乱动。”这是什么话?说得我这个当长辈的仿佛要轻薄他一般?我是这样的人么?明长宴道:“我睡觉安分得很,绝不会乱动,小国相,你放心好了,本人保证,一定不会超过这绳子的一星半点儿的!”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他也不管怀瑜准备如何回答,眼睛一闭,睡过去了。明长宴正如他所说的,睡觉姿势十分老实,只要睡着,几乎是一动不动。他呼吸声平缓绵长,过了两刻钟,便睡得不省人事。这毛病,还是跟怀瑜厮混在一起的时候养成的。明长宴曾经睡觉绝不会睡得太熟,往往睡觉时都要担心是否会有仇家来找他偿命,因此一星半点儿动静都能把他惊醒。自从在怀瑜身边,被“罩”习惯了,身体也顺从本能,但凡与他在一起时,总是无比安心,一觉睡下去,哪怕是拿刀砍他,都不一定能砍醒。更别说,宫外的炸雷了。怀瑜睁着眼睛,等到了半夜,都没见明少侠动一下。他坐起身,曲起腿,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侧过头看着明长宴。“平时让你听话,一句也不听,这时候来装什么懂事。”可惜,明长宴现在什么都听不见。怀瑜哼了一声,明长宴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什么,眉头轻轻皱起,随即又闻到了那股奇异的暗香,便理所当然,安心地继续睡去。第二天一早,明少侠一睁眼,眼前一片漆黑。他第一时间,倒不是怀疑自己瞎了,而是因为他浑身不能动弹,直接否决掉了这个可能。明长宴的腰被紧紧地圈住,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推,这下,把怀瑜也推醒了。明长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他的肩上滑落,起身时,腰上还有怀瑜手心留下的温度,准确无误地告诉他,昨晚上,两人滚到一块儿去了。明长宴还在震惊中,怀瑜先发制人:“你不是说不会乱动吗?”顺着他的意思,明少侠不负众望地上套了,他冷汗狂落,又惊又诧:“我乱动了吗?”怀瑜点头:“你自己滚过来的。”明长宴重复了一遍:“我自己滚过来的……”陡然,他又问道:“那你怎么抱着我!”怀瑜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他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明少侠还在晕头转向之中:“问问我自己?怎么问?难道是我滚过去了,我还把他的手放在我自己腰上?这算什么,这也,这也——”这也太丢人了吧!怀瑜洗漱完毕,替明长宴换了水,此时的明少侠,还在为起床时自己因太差的睡相在小辈面前丢人而懊恼。“还准备赖到何时?”明长宴连忙掀开被子,一边试水温一边道:“我看小国相平时那么金贵,还以为洗漱更衣都要有人伺候,怎么,这九十九宫竟没有一个贴身丫鬟么?”怀瑜转过身,难以置信道:“你还想要贴身丫鬟?”觉察到怀瑜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地,明长宴总觉得此时要慎言,连忙哈哈敷衍过去。明少侠洗漱之后,把刚起床的事抛之脑后。他向来如此,实在想不通的小事情,干脆就不想了,省得自己纠结。用完早膳,昨夜的大雨还没有停。明长宴取了笔墨纸砚,平摊在案几上,点了一注烟,开始练起了字。明长宴要写的几个字,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名字。因要签给赵小岚,为了保持自己高大不羁的形象,明少侠在签名方面可谓是下足了功夫。拢共写了三炷香,他挑出一张最满意的。将其慎重搁在一旁,明长宴伸了个懒腰,回来一看,那张纸却是不见了。明长宴翻遍了整个案几,便问在一旁看书的怀瑜:“我刚才放这儿的纸呢?”怀瑜道:“我怎么知道。”明长宴嘀咕:“奇了怪了,我刚才明明放在这里的。”怀瑜哼哼地开口:“你怎么连张纸都看不好。”明长宴摸了摸下巴,懒得再找,于是又写了一遍。他晾干墨汁,去隔壁的书架上寻了个好看的盒子,将签名装置其中。与此同时,远在京都最西面的白鹭书院中,赵小岚双手撑着下巴,哀怨地叹一口气。没人理他。赵小岚丝毫不气馁,继续重复的,重重地又叹了一口气。柳况瞥了他一眼,依旧不理。赵小岚:“哎!”柳况问道:“你做什么?”赵小岚见柳况理了他,连忙道:“柳先生,我能不能出书院?我好像有一点点急事。”柳况道:“你有什么急事。你云青哥哥同我说了,这一段时间只准你待在白鹭书院补课,哪儿都不许去,你自己看看,你之前落下了多少课程。”赵小岚心虚道:“我是因为……”柳况:“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跑的。你先把先前的课都补回来,况且,现在下着雨,你想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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