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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58（第1页）

这一战，科切联军一举击溃罗斯军团近七万人。罗斯人战死者逾万人，被俘二千余人，余者皆已四处逃散，再也无力对科切联军构成威胁。敌方将军瓦连京被杀，德米特里溃逃，雅可夫不知所踪。科切联军虽然也有四百余人战死，近千人受伤，但能取得这样的胜利，已是极为难得。

联军获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山上，妮娅和老牛带着老弱残兵赶下山来与他们汇合。王荣原本以为妮娅见到他时会喜极而泣，孰料她只是很冷淡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倒是对纳托利和鲍里斯关怀备至。王荣知道妮娅还在生他的气，当下也不在意，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罗斯人溃逃时，留下了大量辎重来不及带走，他们从中挑选出一些必要的补给品，余下的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现在他们可以从皮亚科河上游绕到尤里和莫洛夫身后，从那里往扎罗城方向进发。虽然尤里和莫洛夫正在撤退，但他们并不想趁火打劫，此时他们的第一要务是把妮娅安全送回扎罗，与联军大部队汇合；再说如果强攻，尤里和莫洛夫可能困兽犹斗，他们也没有兵力优势，不能确保胜利。

纳托利那边准备停当后，就和达文两个人继续向北寻找托米尔人。他本想一个人孤身前往，但王荣觉得为他们带路的达文办事很稳妥，便建议纳托利带上达文一起去，毕竟两个人相互间有个照应，遇上什么事也有个商量的余地。纳托利想了想，也觉得达文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便采纳了他的建议。临行前，妮娅让他继续骑自己的那匹乌骓马，并给了他一封信，那是给托米尔人的现任首领朗纳尔的。

历史上的托米尔人对欧洲大陆的冲击和改变是难以估量的。在过去的数百年间，这些世世代代隐居于北方寒冷峡湾中人们在历史上并不起眼，历史学家对他们的记载也不过寥寥数笔，乏善可陈。然而有句话叫做风水轮流转，每一个民族都有着属于自己的MVP时代，托米尔人也曾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仔细研究历史便会发现，曾经肢解罗曼帝国的蛮族们，基本上都起源于北方寒冷的纳维亚地区。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托米尔人的祖先。不论是条普人、西蒙特人，还是吉鲁人、纳什克人、勃劳顿人、伦哈尔人，他们全都是从北方的纳维亚民族演化而来的。历史已经多次证明，这些北方来的战士们始终是萦绕在南方帝国头顶的战争乌云，每一次南下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构建出新的秩序。

南下的托米尔人曾建立起富裕的卡普里王国。这个王国扼守海上交通贸易要道，逐渐积累起惊人的巨额财富，声名远播，不断重塑着中世纪欧洲北部的政治和经济格局。在遥远的平原地带，托米尔人也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在陌生的土地上坐上领导者的宝座，按照自己的意志塑造这里的游戏规则。他们建立的扎罗公国让罗斯人登上了历史舞台，并让大陆国家的中央政府权威急剧下降。由于无力为遭受攻击的地方政府提供有效的安全保护，那么以分封土地、层层效忠、给予地方极大自治权为特征的封建制度便广泛建立起来，成为了中世纪欧洲主流的统治模式。

托米尔人不仅是勇敢的战士，也是出色的商人。如果仔细观察托米尔时代的经济活动就会发现，托米尔人在商贸领域同样成果斐然，他们编织起一张复杂的贸易网络，有力地推动了欧洲国际贸易的繁荣、商业城市的大量兴起和人员货币的广泛流通。这些要素为中世纪欧洲经济的复苏注入了鲜活的血液。

托米尔人在商贸路线途中修建起了许多商站。这些商门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为维京商人和探险者提供了必要的生活基础设施，让他们有一个可以从劳顿的旅途中得以休憩片刻的落脚点。久而久之，这些商站的常住人口和生活设施越来越多，占地面积越来越大，客流量和商品交易量不断增加，安全防卫力量也随之加强，一连串的新兴城市就此诞生。

然而随着意识形态的改变和宗教信仰的统一，托米尔人逐渐接纳了欧洲的艺术思想、军事战术和贸易模式。当纳维亚人蜕变成国王的顺民和普世教会的一份子后，他们已经不再是托米尔人，属于他们的旧时代已然过去。但是转变了信仰和身份认同的他们依旧勇猛善战，当罗斯人打着大斯拉夫文明的旗号大举入侵时，流淌于他们血液中的勇敢无畏和尚武豪爽的精神再度被唤醒，他们也必将成为抗击罗斯人历史舞台上不可或缺的闪亮角色。

现在纳托利和达文就要去找托米尔人了，王荣知道他们一定能圆满完成这个任务。等到纳托利他们带着托米尔人来与他们汇合后，他们就可以继续去寻找南边的伦斯克、切梅哥夫和第伯尔人。盟军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即使伊万五世还会派出更多的罗斯人马，他们也不用担心。通过之前的几场较量，他对罗斯人的实力多少有了底。办法总比困难多，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顺利，他知道他们还会一如既往地发展下去，直到最终战胜罗斯人。眼看着纳托利和达文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王荣方才转身回到自己的队伍中间。现在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全速向扎罗城进发。

虽然没有了罗斯人的围追堵截，但他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现在队伍中虽然只是少了纳托利，却感觉战斗力一下子下降了很多。鲍里斯从手下军官中挑出一个名叫伊利亚的将领充当前锋，他和妮娅坐镇队伍中央，王荣还是负责断后。现在队伍中有近千名伤员，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可能很快，而且刚才还晴得很好的天气，现在已经开始变坏，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小雨越下越大，本来还算好走的路瞬间泥泞起来，王荣看了看天空，知道哥哥所说的雨季已经来了。

他们又冒雨走了一会儿，这时候，前面传来了命令，队伍原地停下来休息。此时天色已晚，看样子雨还会一直下，这很可能是一个连绵的雨夜，继续行军已经毫无必要。他们找到了一片地势略高的开阔地带停下来安营扎寨，虽说碰上罗斯人的机率很小，但还是要小心为妙。这样的地方如果遇上罗斯人搞突袭，可供腾挪的空间很大，不容易乱中出错。

王荣刚吃完东西准备休息，突然听到老牛在营帐外叫他。

“老牛，什么事？”王荣问。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听到他的声音，老牛径直闯了进来。

“瞧你说的。”王荣仔细打量着老牛，想从他脸上的表情中读出点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不着。”

“咋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老牛突然严肃地看着他。

“咋了？”王荣一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不去看看妮娅姐？”老牛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妮娅姐咋了？”王荣看着老牛，脑海中拚命回忆着妮娅的样子。妮娅一切正常呀！除了不大搭理他。

“没什么。”老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似乎就要瘫坐在地上。

“老牛，你这是咋了？”这下王荣急了。他连忙起身扶住老牛，他要是这么一坐下去，就成泥猴子了。

“你不知道妮娅姐有多伤心吗？”王荣看到老牛难过得就快要哭起来了。

“老牛，我真不知道啊！”王荣一边解释，一边拍打着老牛的肩膀。“你妮娅姐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咱们刚打了胜仗，我看她一直挺高兴的。”

“你真是榆木脑袋呀！”老牛伸出手指就准备往他脑门上戳，可能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妥，才忍住了。“妮娅姐一直在哭呢！”

“这个......”王荣脑瓜子快速旋转着，他要搞明白妮娅为什么哭，否则去了也白搭，还给两个人都添堵。

“还愣着干嘛？快去呀！”

“你妮娅姐不是都好多了吗？怎么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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