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他却忽然觉得眼前朦胧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金光闪闪的,格外亮眼。
盛钊吃力地抹了一把眼前蒙着的水珠,眯着眼睛往那雷光中看了看。
只这一眼,盛钊便愣住了。
这天地间的一切似乎忽然变缓了下来,就连雨滴落下的速度都变慢了,盛钊睁着眼睛,那灼热的雷光似乎被人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看起来也不刺眼了。
就在这一片灰扑扑的空茫之中,只有一点金光格外明显。
盛钊顺着那光亮看去,只见那是一颗指甲大小的金丹,正顺着蛟龙挣扎扭曲的动作上下摇摆着。
“——在,在那。”盛钊喃喃自语道。
“小钊哥,你说什么?”胡欢看他那木愣愣的模样,以为他受的刺激太大了,狠命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小钊哥,醒醒!”
与此同时,落下的雷一道比一道沉,模糊间,就连刑应烛也似乎力竭,尾巴从蛟龙身上滑落下去,发出一声清晰的闷哼。
盛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在那嘈杂的雷声和雨声中清晰地辨认出他的声音,他只觉得心里一紧,登时急了。
“在那!”盛钊冲着张简声嘶力竭地喊道:“张简——在它尾椎骨上,从后向前第十二节下,右后面!”
张简惊疑不定地回过头来,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盯着盛钊。
他想问你怎么知道的,又想说这不是儿戏,可他一看见盛钊的眼神,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种近乎破釜沉舟的眼神,盛钊眼睛已经红了,后槽牙咬得死紧。他大概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多么狼狈,只固执地狠盯着他。
这一瞬间,张简莫名地觉得,他说得是真的。
一个正统传承的名门血脉,听一个门外汉的话显然很荒谬,但不知为何,张简却在一瞬间就笃信了他的话。
“你最好说得是真的。”张简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否则别说刑应烛,我也要折了。”
他话虽是抱怨,可人已经利索地动作起来,他反手将那柄剑架在虎口上,转而念了个极短的咒。
紧接着,张简反手一抹剑刃,将手上的血抹在了剑刃上——他的朱砂已经掉了,现在不得以出此下策。
张简手里那柄铜钱剑忽然光芒大盛,剑刃处隐隐闪着些许银光。张简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一眼盛钊,什么都没说,忽而躬身弯腰,如一支离弦的箭,窜入了那片被雷打出的焦土中。
他动作如一只灵敏的猴子,找准了时机跳到了那妖龙尾巴上,节节而上。
那龙被雷劈得要死要活,正顾着跟刑应烛撕扯想逃,哪顾得上张简这么个小喽啰。
可张简一走,这雷便没了桎梏,登时光芒大盛,落得七零八碎,将那一片空地都轰出了一个大坑。
胡欢一个小狐妖崽子,受不了这么大的天雷,原地踉跄了一步,差点跪下。他痛苦地捂住脑袋,唇边流下了血丝。
“胡欢!”盛钊惊道:“你没事儿吧。”
“没——”胡欢呜咽了一声,难受得要死,却还是执着地分出一只手来拽着盛钊的衣摆:“你,你别走——大佬让我看好你。”
可盛钊注定要让他失望了,他咬了咬牙,强行拨开胡欢的手,把他往远离雷阵中心的地方拖了拖。
胡欢本以为他想开了,可谁知盛钊刚把他往外拖了二十多米,忽然毫无征兆地伸手在他怀里摸了摸,摸出几张张简剩下的符,转头就跑。
胡欢下意识想要拉他,可手伸出去,却只拽了一个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盛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是一切凭本能行事,理智什么的,早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划破了左手的中指指尖,然后将血抹在了符纸上。
“普通人画这个没用!”胡欢在他身后喊:“小钊哥,画符得有法——”
胡欢话音未落,却突然发现,盛钊好像并不是胡画的——他凭着本能摹出了一张能压阵的简略除祟符,除了因为手抖画得有点歪之外,符该有的东西,他居然都画全了。
这么会儿功夫,盛钊已经跑到了接近阵眼中心的位置,他几乎能感觉到不远处灼热的火气,热辣辣的,带着触之即死的危险预警。
盛钊膝盖一软,整个人顺势扑倒在地,将手里那张符胡乱地拍在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胡欢清晰地看到,原本因无人压阵而肆虐的天雷忽而收敛了许多,就像——就像张简先前还站在那一样。
盛钊是什么人,胡欢惊恐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说他明明左看右看都是个普通人,怎么能替张简压阵。
然而盛钊丝毫没反应过来他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他抬起头,只见张简已经顺着那龙身攀上了它的背。他手里的铜钱剑银光一闪,张简死命地将其向下一压,锋利的剑刃破开蛟龙的命门,狠狠地扎入了血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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