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想的是逃避,越界的感情对他实在陌生,脆弱的他无法处理。他把自己藏起来,尽管只是藏在被子里,只是藏在有一扇可以随时被打开的门的房间里。
等堆得很浓烈的情绪被时间沖刷开,他便能冷静且理性地面对这份于他而言象征着越界感情的保护欲,他也不再觉得无所适从了,所有的行为遵循着心情,即使越界了,也没有人会对此産生过多怀疑,他知道的,除了当事人,没有人能带着百分百信心对同性之间的亲密下定义,他也没能準确下定义的部分,还有谁能?
他能想到保护欲不会因为余幸之的能力成长而消失,因为余幸之似乎不用表现出什麽,他都觉得余幸之需要关切。他逐渐习惯视线朝着余幸之的方向,习惯手掌虚放在余幸之的背后。
分离带来思念,因为工作原因与余幸之渐行渐远,带给江溢彩新的习惯,他常常想起余幸之在做什麽,同时想象余幸之在抽泣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恶劣,又无法阻止自己,很多时候只是线上联系,已经没法消解他对余幸之莫名其妙的担心,所以只能抓住不会引起身边工作人员怀疑的时间去见面。
解散的日子就像某个节点,即使明知现在团队早就跟解散没什麽两样,也会因解散日子的接近而心焦。
他们注定因解散分道扬镳,毕竟他们根本没走进过对方生活,只是人生之路的某部分暂时重合罢了。
可是,他好像不甘于此。他不再多想,为这份“不甘”下定义没有什麽意义,所以只是做了,在余幸之解散前的最后一个生日,面对面送了他一只耳钉,然后,在第二天,登陆某社交平台,保存了余幸之发在社交平台帖子里的合照。
可以预见的分离如期而至。
解散那天,在工作地周围搭起的棚里接受妆造老师的打理的他收到了余幸之的消息,当然不是单独发给他的,而是在群里邀请大家吃饭。他知道余幸之重视仪式感,但因为早定下来的工作,他没法在那天同余幸之一起做任何事情。遗憾吗?也不会,他并不太在意所谓仪式感,他想是不知不觉走出对方生活后,再没有理由进入了,他们当然能在见面,又不是死了,但很多联系也彻底切断了,比如队长和队员之间的同事关系、室友关系、同行者的关系……其实他们不算很有缘分,没有一见如故,没有心有灵犀,至于潜移默化的部分,他想,应该会像自己对余幸之的保护欲一样,随着老化的记忆、淡忘的感受一同逝去。
余幸之在高压的竞赛和市场里紧紧依靠过江溢彩。江溢彩在他无助时伸出手的,以及坚定而温和的声音,给予了他额外的支持,伴随着那样的时刻,而産生的心跳声,他从来没想过其中的含义,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在慌乱、紧张、无措、崩溃等等压力下的负面情绪引起的心跳声。
江溢彩共情了余幸之的脆弱,像他自己,也像值得同情的小动物,他以为承认什麽都没有用,没有可以越界的空间,他带着无关余幸之的责任,责任在他无意识的时候就划好了界限,他只是想着跨出就倍感折磨,自我保护机制让他不会多想,只是行动,直到行动也变得困难。
余幸之和江溢彩是相交的平行线,两人相遇,然后擦肩而过,走向不同的路,也许他们还是普通朋友关系,依然会偶尔关心、偶尔相见,但是,他们已经不在同一座吊桥上,相隔很遥远,遥远得无法共感对方的情绪,无法牵手相互扶持。
他们已经到达了某种意义上的终点,并颇有默契地将过去并肩而行的经历定义为不能留下的过去,与对方的情谊也放任其稍稍随着时间流逝。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情感複杂,他们从来也不确定自己对对方的感情,到底只是单纯的利用,还是真心实意。人会欺骗别人,也会欺骗自己,在不同的情境中,把自己修饰成好人,或把自己修饰成自私自利的人,以期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谁又能真的分得清到底什麽才是真相呢?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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