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几眼看不下去,就拿着手机给桌上的书一本一本拍照。拍完后,给廖远发过去。廖远很快就回了消息,【怎麽买这麽多?”】顔朝雾回:【今天在书店看到这些书,想到你喜欢,我就全买了,都不知道该先看哪本了。】通过这两天的聊天,得知廖远很喜欢天文宇宙。廖远给她提建议,【先看星空词典吧,写得很不错,还简单易懂。】顔朝雾立即回:【好,我会好好看的。】廖远:【先看看,喜欢了看,不喜欢了可以不用看。】顔朝雾沉思一瞬,【可是我想跟你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呀。】发完这句有些暧昧的话,廖远那边没有立即再回过来,顔朝雾也放下手机。擡头时,谢平舟回来,坐下时,随口问她一句,“和谁聊天呢?”顔朝雾眼神纯净地看着他说:“朋友。”她明显心情好了很多。谢平舟想起刚刚打电话时,不经意间看向她,她唇角挂着笑。他脸上没什麽表情。脑子里却出现晏南这个人。他眼神划过一抹寒芒,但什麽也没说。反观顔朝雾绵软许多,还给他夹菜。走的时候,谢平舟回家,她也跟着他回去,谢平舟没说什麽。进了电梯,顔朝雾问:“你不怕被乔语漾看到我了?”谢平舟瞥她一眼,冷冷说:“你不会躲着她点?”顔朝雾反而说:“那我会故意在她面前晃的。”谢平舟跟在她身后进来,没待多久就走了。他什麽也没说,很淡定的模样。她开始还不理解,直到晚上,她才知道,乔语漾这天根本就不回来。是那个男人症状很严重麽?可是她让同学只放了一点点,怎麽会这麽严重?顔朝雾心里发毛,像是面板上的鱼,不知道刀子何时会落下来。雨滴不止乔语漾没回来,谢平舟也没回来,顔朝雾抱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想着这件事。想着想着,突然看到窗外下起了雨。北城今年八月的雨特别多。顔朝雾瞬间更加压抑,觉得那雨像是刀片一样落进她心里。她侧过身,蜷缩着躺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在这种痛苦中睡着。梦是对现实的投射,她过于焦虑了,睡觉也一直做着噩梦。谢平舟淩晨三点多回来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仍旧散发着潮湿清凉的气息。他打开门,一进去就看到顔朝雾睡在沙发上,整个人极没安全感地蜷缩着,什麽也没盖,几缕长发落下来,都垂到地上,她无知无觉地躺着,手里的抱枕抱得紧紧的。谢平舟上前,只见她不知道梦到什麽,紧紧皱着眉,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他上前,握住她的抱枕一角,想抽出来,只是一碰她就抱得更紧,并发出细小哭泣的声音。自从她回国,谢平舟就发现她睡觉时很喜欢抱个东西,抱着就不肯松。他没再抽,俯身抱她,手臂穿过她后背时,一下子拉近的距离,让他听清她并不仅仅是在哭,而是在说着什麽。他凑近了听,听到她细小的声音,“小雨滴。”他本来心情也算不上好,听到这三个字,胸腔塌陷了般僵在原地,冷峻的面容在灯光下覆上一层阴影,晦暗不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的情绪才恢複,手臂用力,将她抱了起来往卧室去。顔朝雾梦到了自己流産的那一天,她浑身都是血,空气里都是血腥味,睡得极其不安稳,此刻又感觉到自己在移动,突然就惊醒了。一睁眼就看到谢平舟,这个梦里威胁着说永远不会跟她离婚的男人,梦境与现实重合,心髒一颤,下一秒就颤声叫了出来,“放开我!”那一刻,谢平舟低眸,只见她眼神中充满了恨和痛。正好到了床边,他什麽也没说,直接将她往床上一丢。床很软,不怎麽痛,顔朝雾还弹了弹才落下,看着谢平舟阴沉的明显情绪不好的脸,她条件反射般地往后缩了缩。谢平舟看着她这样,眼里划过一抹说不清含义的嘲弄,没理她,转身就往浴室里走去。顔朝雾听着浴室里的水声,逐渐缓过劲来。她有些后悔刚才的行为,躺在被子里没再睡。过了不知多久,旁边的床往下一陷,一具高大结实的身形躺在她身边,与她身上一样的沐浴露气息湿润地席卷过来,她立即主动贴过去。谢平舟却直接推了她一把,声音冷冷的,“今晚没精力满足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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