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后脑戳入,又从侧脸的位置刺出,倒不是真的,份量没那么重。但他应该是担心枪头碰到别人,才一直用手护着。
尹深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而卓亦签闻言打了个哆嗦,他长这么大就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那两个字产生任何联系,他哭丧着脸说道:“别说了,再说我真要晕血了。”
“你晕血?”盛延好奇地说道:“晕血是一种精神障碍呀,不过还是可以进行干预的,回头出去了可以找我,我帮你联系最好的精神科医生。”
“谢……谢谢……”卓亦签说道,他此前从未想过这点小事还要看医生。
再说了,医院里啥状况都有,他本来就晕血,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
尹深轻咳一声,给两人介绍道:“盛延,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是个医生。这是卓亦签,我发小。”
“你俩一起来的?”盛延问完,看到两人手上戴的石头,也就全明白了。
而尹深却发现盛延这次没有带同伴进来,不知是不是上一次康城带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敲锣了!敲锣了!”
“都准备好了吗!好了的都出院子,咱们社火节要正式开始了!”
一个响亮的嗓音落下,院子里的人纷纷响应,尹深等人来不及再说什么,就被推搡着出了院子。
紧接着入目是一片很大的空地,类似于广场的地方,有一些村民已经搬着小板凳坐在墙根处等着,小孩子快活地跑着,穿梭在一片卖糖人和糯米糕的手艺人中间。
“血社火,”盛延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据我所知,是陕西的一种民俗,类似于北方过年期间的秧歌和庙会。只不过表现形式非常可怕血腥,像我们——
扮演的是被制服的坏人,所以身上带着各种砍伤的印记,这也是为了祈祷来年没有小人捣乱,古代祈求丰收,现在大多是祈求平安富裕。”
怎么看都是一种重口味的民俗活动。
为了追求某种象征,尹深他们大部分人的双手都被束在背后,其实只是一根轻飘飘的带子,做做样子罢了。
有了这层科普,尹深心里多少有个底,反正不就是游街么,游街怕什么,至少不会真的有性命之忧。
尹深也逐渐看出,他们有一个专业的社火班子,这些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敲锣的敲锣,举旗的举旗,十来个舞刀弄枪的“正面角色”押着他们这些“小人”分散开来,沿着空地的边缘逐渐走成一个环形。
卓亦签十分担忧自己会因为表面上的正常而被单拎出去。所以他干脆撸起了袖子,时不时地撩开上衣,吓唬路过的小朋友。
锣鼓声震耳欲聋,尹深跟卓亦签盛延的距离越拉越远,连对口型都无法完成交流。
但所幸他们的活动范围就只在这个广场上,并渐渐围拢,中央位置有人抱来大量干柴,正架起柴火堆来。
柴火旁边放着一只布蛹一般的东西,隐约是个人形。但尹深的视线始终被最里侧踩高跷的表演者挡着,换了好几个角度都看不真切。
走神的人容易脚下没根,尹深还在费力地用他唯一一只眼睛张望,身边忽然带起一阵风,有个身高到他腰部的小孩飞快地掠过他,尹深被撞了下,踉跄了两步又被土路上凸起的石头绊倒,向前张去,手背在身后,情急之下竟一时挣脱不开。
完了。尹深当即想。
他不知道眼睛上插着的剪刀是什么材质。但有点硬是真的,他这么朝前一摔,脸着地的话,这吓人的妆怕是要当场变成现实。
难不成他要瞎着一只眼睛走完这个世界?
尹深心里一凉,咬牙念叨了一句熊孩子,刚才他瞟了一眼撞他的小孩,小孩全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还有一节在后面飘着,活像个木乃伊,在队伍里面一跳一跳地穿梭。
地面近在咫尺,就在右眼的剪刀离戳进眼里只剩十几公分的时候,他被人拽住了。
劫后重生的感觉令他腿都软了,虽然这个世界受的伤不会带回现实,但疼却是实实在在的,尹深还是个挺怕疼的人,小时候每次打针都是一场激烈的斗智斗勇。
“多谢多谢!”
尹深被那人拉起来,他以为会是卓亦签或者盛延,然而一回头却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
是个气场很强的男人,比尹深高了几公分,脸上白白净净没有被涂上油彩,眼尾上翘,眼神里带着几分凉薄冷意,但尹深却莫名有种被凝视的感觉。
他薄唇轻启,随即意识到此时说话也很难听清楚。除非凑近耳根去说,于是便作罢,转手帮尹深把他手上的带子给解开了。
尹深惊异地看着他,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本土居民还是伙伴。因为他的打扮过于正常,卓亦签至少露出来的手腕上是有断腕痕迹的,而面前这个男人却什么都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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