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又怪得了谁。于是张承文也没搭话,又低下头写卷子去了。郭梓尘洗澡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倒是混着哗哗的水声,外头的人听不清楚。出来以后,郭梓尘拿了水壶倒水,可是手腕使不上力气,身体一抖,滚烫的热水全被他倒在桌面上。那些水迅速蔓延,直直流到了书本底下。郭梓尘有点慌,拿起纸巾擦被浸湿的课本,胳膊肘却不小心碰掉了水杯。那杯子落地砸出个清脆的声响,惹的正在画设计图的张承文心烦。张承文皱着眉头,把椅子转向郭梓尘,一开口,语气不怎么好,“你干什么事别这么墨迹行么?”郭梓尘转过头,捡起水杯,尴尬的不敢再倒水,“对、对不起。”说完便上床躺着,不敢再有什么动作。郭梓尘手机坏了,也没买新的,此刻只能把头埋进被子,强迫自己入睡。只是有些事越想努力忘记,它越在你脑中挥之不去。郭梓尘身下非常疼,就像有人撕开他身上刚长的痂一般疼。晚上总是一个人情绪泛滥的时候,人在这时候总爱胡思乱想。郭梓尘便是,越想越委屈,最后竟然又抽噎了起来。就在他在抽噎声中昏昏沉沉,快要睡去的时候,被子一下子被张承文扯开。张承文扯碎了书桌上的草图,冲郭梓尘发火,“我说你,要哭就跑柯琛家里哭,别在这儿膈应别人行么?”别再扯我衣服了(上)郭梓尘闻声坐了起来,他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费力睁开那红肿的眼皮,如梦如幻般看着张承文道,“抱歉。”郭梓尘没穿睡衣,坐起身来便露出雪白的皮肤,只是胸口那伤痕实在吓人。张承文目光停留在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痂上,有一些被洗澡水泡过,泛了白,有一些刚结上的痂又被磕掉了,露出红彤彤的血丝与嫩肉,实在狰狞的厉害。张承文眉头微皱,对着郭梓尘道,“你睡觉为什么不穿睡衣?”郭梓尘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张承文嗤笑,“你不穿睡衣,露出你身上的伤,是想恶心谁?”郭梓尘哭的太多,眼睛酸涩,眼皮都有些发痒,实在睁不开眼睛,头脑也不怎么清醒,听着张承文的冷嘲热讽却恍如隔世,他咳嗽几声,从肿痛的喉咙里扯出个沙哑的声音出来,“没想恶心谁。我可以睡觉了么?”张承文好像又说了什么,他顶着疲倦与困意,却听的不真实,意识逐渐模糊,不久便沉沉睡去。奇怪的是,这一夜无梦。第二天,郭梓尘是被电话铃吵醒的。以前郭梓尘生物钟一向很准,六点半准时起床,上课从不迟到。可是今天那诺基亚老年机响起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过十分,郭梓尘瘫在床上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要不是那老人机锲而不舍地响了快五分钟,郭梓尘恐怕要睡到下午。郭梓尘把电话接了,王玢打来的。“尘子,咋回事啊,今天一上午都不来上课?”郭梓尘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吸了口气,郭梓尘给王玢发了条短信:今天有点难受,睡过了,你跟老师说一下,我马上到。郭梓尘起身的时候,感觉胳膊腿就跟掉了似的,浑身乏力,难受的厉害。随便擦了把脸,裹上衣服便要出门,只是刚打开门,便感觉浑身发冷,想了想,郭梓尘又套上两件毛衣。郭梓尘有点饿,但并不想吃东西,顶着肿胀的脑袋昏昏沉沉往教室赶。第二大节课已经上了一半,课上,专业英语老师正慷慨激昂地讲着货币银行学:“the is curve describes the retionship beeen national e and terest rates when the product arket reaches eilibriu, and the l curve describes the retionship beeen national e and terest rates when the oney arket reaches eilibriu”(“is曲线是产品市场达到均衡时,描述国民收入和利率关系的的曲线,l曲线是描述货币市场达到均衡时,国民收入和利率关系的曲线,”)郭梓尘脑袋胀的发懵,也没管什么其他的,打开前门就往教室里走。“then when the o arkets reach eilibriu at the sa ti, these o curves will――”(“那么当两个市场同时达到均衡时,这两条曲线会――”)郭梓尘一进门,便打断了老师那自我陶醉般的讲课,而台下昏昏欲睡的学生们,也开始小声嘀咕起来。郭梓尘今天做什么事都慢半拍,也没觉得台下一百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有多尴尬,只是在四处张望王玢坐那儿的时候,英语老师那脸彻底黑了下来,索性直接叫他回道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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