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奴赶紧颠颠地拿到老鸨面前,那老鸨一辈子这些东西自然见得不少,一见之下,就满面堆笑:“哎呀,这位公子太过谦了,这等上好质地和雕工的羊脂玉佩,五千两银子只多不少!”就在这时,另一个公鸭般的声音却很煞风景地响了起来:“我出六千两,六千!”我精神一振,赶紧向这位看去,一看之下,不禁泄气——什么啊,这么一个糟老头儿,穿得倒是锦衣玉带的,可是年纪,当那个嫣然姑娘的祖父也该够格了吧!没料想,楼下一众嫖客却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轰的叫起好来。裴无离皱了皱眉:“怎么一个老头子出价,好像大家反倒乐见其成似的?”吉墨叹口气:“很好理解啊。”裴无离忍了忍,终于不耻下问:“为什么?”吉墨看看木挽枫,再看看裴无离,问道:“假如你是一条狗,……”“你才是一条狗!”裴无离大怒。“裴少爷,我只是这么一比——”吉墨眼光很是纯良,“我就经常这么和我们少爷打比方说道理,这样他比较容易理解和接受。——那,假如你是一条狗,和别的狗争一块肉骨头没争赢,那么你是希望这块肉骨头落到那只狗嘴里,还是干脆掉到泥沟里弄脏了算了?”裴无离憋红脸,半晌哼道:“假如我是狗——我说假如啊!——我宁愿那块骨头掉到污泥里。”吉墨淡淡道:“那不就对了?这些人也一样,总是比较倾向于自己抢不到的东西被弄脏了才开心。”“可是,那个嫣然姑娘不是骨头一般的物品,她是人啊!”裴无离反唇相讥。“可惜,花厅里那些人的想法,怕是却连狗也不如。”一个声音响起,钟凡淡淡插话道。老鸨儿声音更加激动:“这位老爷更加豪阔,真真的出手大方!”眼光却急切地向着我们这边瞥来,显然是希望两边较劲不断。木挽枫却微微皱眉,沉吟一下,竟然没有再应价。我呆呆望着他,心里一阵迷惘,难道他就这么停手了,任由那嫣然姑娘给那糟老头儿包去了初夜?……钟凡却在这时沉吟了一下,目光征询地望望木挽枫:“你身上只带了这些?”木挽枫点点头,面色一沉,望着对面的那抹轻红的罗衫不语。那块黑炭沉吟一下,竟然转过头,举手向着楼下做了个手势。楼下众人原本就等着看戏,一见他举手示意,果然静了下来。只听他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黝黝的牌子,向着楼下的老鸨招招手:“无论今晚谁人最终出价多少,我都最后再加一两纹银。刘妈妈如果不信,便上来看看这块牌子值得多少。……”此话一出,楼下众人先是一惊,再看看他手里那块乌漆麻黑的铁牌,全都笑起来:“那什么破铜烂铁?!我家里也有一堆,倒敢在这群芳楼骗人,感情是酒喝多了!”那老鸨也是百般不信的样子,脸跑上楼来,接过那块黑黝黝的铁牌,苦着脸:“这位少侠感情是和老身开着玩笑?……咦?”忽然仔细凑近了看那铁牌,神色变了。那黑炭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附嘴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那老鸨听他说完,神色已经完全变了,似乎又是惊喜又是敬畏,连连高叫:“这位少侠出价六千零一两,千真万确!”我刚刚换过的新筷子一抖,差点被我再度折断,什、什么?这块大黑炭,居然又学人家木挽枫来竞花魁的初夜价?他,他一个小小捕快,哪来这么多钱??楼下一片惊呼,夹杂着那糟老头愤怒的叫声:“你你你!什么叫做只比我多一两?……那我六千零二两!”“切!……”楼下一片笑骂。钟凡笑嘻嘻向着门外那个龟奴勾勾手指头,再冲楼下努努嘴,那龟奴眼神极好,立刻中气十足替他叫起价来:“六千零三两!”楼下那富态老头子气得直打哆嗦,声音都尖了:“六千零四两!……”“六千零五两!”……我翻翻白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也太没品了。一边的吉墨看来也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叹了一口气,对着钟凡诚恳地劝道:“钟少侠,您这么一两一两地叫价,实在有点儿不像话。”那块黑炭笑嘻嘻的:“没办法啊,我手头花钱一向不太宽敞,只要目的达成就好,姿态好看不好看,倒是不计较的。”我泪……这姿态,何止不好看,简直难看到家好不好?吉墨眨眨眼:“可这么叫下去,楼下那位老爷觉得你摆明了欺负他,似乎不肯退让的样子。”他顿了顿,极为诚恳地道:“不如小的斗胆帮您叫个诚心价,保证那位老爷知难而退,又不会花销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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